江辭年聞頓住。
百里伯琴繼續道:“其實他讓人送來這封信,便有讓你離開的意思,不知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還是看在你曾經救過他一命的份上,但你要知曉,你不該在他面前亂晃了?!?
殺家滅族之仇,此仇不共戴天。
縱然做下這些事的是狗皇帝,但論起來,那皇位上的狗皇帝,是江辭年的親祖父。
江辭年若是敢在他面前亂晃,還和他搶妻子,他保不準一怒之下就拔劍了。
“不成?!苯o年仍舊不同意,“師父,我知曉您是為了我著想,但有些事,我若是不做,我不放心,請師父在此等候幾日,待我找到了六娘子,與她商量好了,再回來?!?
“若是超過五日不回來,師父便不必等了?!?
“你與她還有什么要商量的?”
是啊,還有什么要商量的?
江辭年亂糟糟的心兀然一陣酸澀。
雖然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容容不得他去細想,他整個人都像是飄在半空中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他知道,他與崔姒...是走不下去了。
他知曉,崔姒對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但他到底是比不上她的至親在她心中重要,甚至她當初選擇他,也只是想留在羨陽城,陪著家人過歲月安好的日子。
她不可能做有害家族的事,更不可能為了他與至親分別。
“就當是...當是見了她平安,我就能放心些,再是...便是要走,也該和她到個別......”
“若是北燕王真的要殺我,若是他能殺,我也認了。”
百里伯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心意已決,最后還是點了頭:“罷了,便是我不同意,你也非走這一趟不可,既如此,你便去吧。”
“只是你的事情,不要再告訴他人了,知道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險,到時候這個假死藥,或許你就真的要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