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太子......”江辭年整個人都愣住了,抓著紙張的手微微用力。
或許是又起風了,他覺得有些冷。
也或許是冬日就要過去了,心頭微微發(fā)燙。
一冷一熱,兩種情緒仿佛都要將他撕成兩個人,他腦子嗡嗡的,一時間竟然有長久的空白。
“準確來說,是廢太子?!卑倮锊倌樕懿缓?,“他太蠢了,蠢到以為,便是刀從頭上落下來,也能慨然赴死?!?
百里伯琴對姬扶桑的態(tài)度極為復雜,有時候懷念他是個寬容仁厚之人,有時候又覺得他是讀書讀傻了,竟然不知道反抗。
先帝欽點的皇太孫,世人唱誦賢德仁厚的明君人選,文武百官愛戴之。
但凡他舉兵造個反,或許就不會落得后來的下場。
不愿為己行兵戈。
真的是好一個‘不愿為己行兵戈’。
百里伯琴越想越是生氣,眉心的朱砂痣都泛著妖冶的紅。
“他唯一作對的,大約是明白自己處境堪憂,將你送了出來,東宮嫡長子姬青涯,早在出生幾個月就夭折在東宮之中,從此再也沒有這個人。”
從那時候起,世間上唯有江辭年,是他藥王谷撿的棄嬰,是藥王谷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