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笑他:“怎么,你以前沒見過這等場面嗎?”
江辭年道:“以前那些人,我總歸能坦然視之,只覺得眾生蕓蕓,與那草木差不多,不過是這些草木會說話,有時候呱噪了一些。”
他這形容倒是有趣,崔姒笑出聲來,問他:“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就不是草木了?”
江辭年道:“大概是在意了,在意了,那自然就不是草木了,這世間上的人,總沒有將自己在意的人當成草木看待的。”
他看眾生如青山,草木青翠、繁花朵朵,各有各色。
他欣賞有之,耐心有之,也坦然待之,不悲不喜。
但因著許老太太是崔姒最敬愛的至親長輩,他面對的時候,偶爾就有些緊張,怕是惹了她老人家不高興,怕是她挑剔自己。
崔姒聞愣了愣。
她大約是明白他的中之意,他在意她,所以在意她所敬愛的家人。
崔姒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他往待客苑走去,然后又命人送上茶水。
“崔氏一族將先前燕行川住過的雅園給了我,我剛想去看看,你若是得了空閑,便一起去吧,那邊的風景好,指不定你我日后還住在那邊。”
聽她說起這個,江辭年端起茶盞要喝茶,到了嘴邊又放了下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恐怕是不得空閑了。”
“哦,你有什么事情,難道就要出發(fā)去購置藥材了?”
“倒不是。”江辭年猶豫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么了?”
江辭年嘆氣:“我?guī)煾竵砹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