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不安。”
崔姒不敢說燕行川要是瘋起來有些嚇人。
而且上次她都和他說得那么明白了,也說了不要再相見了,他還不死心,她總有一種預感,他很快就會來羨陽城了。
倒是他真的要強娶,崔氏根本攔不住他。
“有何不安?”江辭年微蹙的眉心未松,“難道是因為我的緣故,六娘子請放心,既然答應你的事情,便不會反悔?!?
“而且婚姻大事,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匆匆忙忙地辦了,未免不妥,我雖不及旁的世家郎君,不能讓你風光萬丈,但總不至于委屈了你,讓你被別人笑話?!?
他做人便是這般,總是真誠真心地,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將事情做好。
崔姒還知道他不久前還買下了一間鋪子,打算經營藥鋪,偶爾給人看診治病,甚至還做了一些女子所用的養顏養發的香膏,打算日后賣一些。
誠如他自己所,大富大貴的日子他或許給不了,但他總不會讓妻子養家,也希望給妻子賺些脂粉錢。
青年清俊溫柔,一顆心都是那么干凈純粹,像是春日里悄然從土里鉆出來的春苗,爬上人的心尖。
崔姒一時間既感慨又復雜,甚至還有一種對不住他的愧疚感。
要知道愧疚這種情緒,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不多,唯一覺得愧疚的,只有許老太太一人。
風吹來,院中幾株牡丹隨風搖曳。
她鬢角的一縷發絲隨風輕揚,她伸手撫了撫,這才道:
“若是可以,我自然是不愿委屈自己的,只是有時候,事有輕重緩急,禮數重要,顏面也重要,但卻比不過將來平穩的日子?!?
“江先生,我總有一種預感,若是不早些成親,或許便成不了親了?!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