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眸光微瞇,直直地看向崔夫人,笑了笑道:“六娘想問夫人一句準話,夫人這樣含含糊糊的,六娘這心里實在是恐慌害怕,回去了,恐怕是睡不著覺。”
“六娘。”崔夫人臉色有些僵硬,“你先回去,此事,本夫人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會委屈你的。”
崔姒不是那不諳世事的少女,更不是什么可以讓人輕易哄騙的三歲幼童,怎么會聽信她這等鬼話,于是又問她:“夫人所說的交代是什么交代?”
“若夫人覺得是四姐今日口出狂,胡說八道,那便告訴眾人,此事絕無可能,讓四姐給六娘道個歉,這便是交代了,何需等以后?”
“還是說,夫人所謂的交代,便是回去好好想一想,如何安排我給四姐做媵妾的事情?”
“六娘!”崔夫人語氣微冷,臉色也冷沉了下來,“我可是你長輩,有你這般同長輩說話的嗎?”
“夫人是六娘長輩,可四姐還是六娘的族姐呢,一家姐妹至親,四姐自己不能生,又想要尊位和榮華富貴,便算計著讓我這個妹妹做她的陪嫁媵妾。”
“夫人指責六娘不敬長輩,六娘無話可說,可怎么不說說自己的女兒,不團結家族,不愛護姐妹,是不親不善,是心腸狠毒之輩......”
自己的女兒被人如此指責,崔夫人險些氣得背過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我還以為六娘是個好性子的,不曾想,也是如此伶牙俐齒咄咄逼人。”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人呢。”崔姒將絹扇放在案幾上,笑容淡然平靜,“夫人也應該知曉,六娘我,也沒什么優點,最是恩怨分明。”
“旁人對六娘好三分,六娘必還之十分,旁人對六娘壞三分,也必還之十分,而且也向來奉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旦報仇,那便是...斬草除根......”
“我敬夫人為長輩,眼下也忍不住想提醒夫人一句,夫人說話做事,可要當心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