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靈定定瞅著沈天予,眼中慢慢憋出淚花。
她忽然一把甩開秦珩的手,朝門口跑去。
臨走之前,她把門咣地一下摔得震天響。
元慎之哎了一聲,拔腿追出去,邊追邊喊:“臭丫頭,這么晚了,你往哪跑?快回來!外面不安全!”
秦珩也抬腳去追,邊追邊喊:“小姑娘聽話,你就住在慎之哥家里吧,不要亂跑!”
沈天予沖二人背影微微搖頭。
這倆已卷入蚩靈的命運漩渦,未來將背負她的因果。
他親自出面解決,可是已無法將二人拉回。
不再做徒勞的事,沈天予驅車返回家中。
他沒回自己臥室,去的是師父曾經住過的房間。
和衣躺在他的床上,沈天予腦中浮現幼時的畫面。
幼時他由師父摟著睡。
那時還是嬰幼兒的他,睡著后,會本能地抱著他的手臂,或者鉆進他的懷抱,將他當成母親依賴。
他成年后可以回家住了,可他仍然大部分時間待在山上,一部分原因是師父身體不好,需要照顧,還因為和師父無法割舍的師徒情和父子情。
手機信息響。
沈天予探身,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點開。
是元瑾之發來的:睡了嗎?
沈天予回:沒。
元瑾之:在想我嗎?
沈天予道:想師父和你。
元瑾之默了默,說:以后我們常去山上探望獨孤前輩。
沈天予沒回。
師父修行的地方,普通人不能去。
元瑾之又問:那只大鵬鳥已經飛走了嗎?是你馴養的?
沈天予回:飛走了,不是。
見他興致不太高,元瑾之不再多問。
她仍處于被他求婚的亢奮之中,抬手望著右手中指上的血紅色漂亮鉆戒,眼中滿是興奮的光芒。
上官雅見她房中亮著燈,敲門走進來,在她床邊坐下,問:“開心得睡不著?”
元瑾之眼放亮光說:“對,一點也不困。”
上官雅視線落在她的戒指上,道:“戒指很漂亮,不過上班時間最好不要戴。”
元瑾之晃了晃右手,“鉆石不到兩克拉,很低調,我戴著上班也沒事。”
“紅鉆極其稀有。在彩鉆中,紅鉆價值最高,其次是藍鉆、粉鉆、黃鉆。紅鉆形成條件十分苛刻,全球一克拉以上的紅鉆不足五顆。你這顆雖不到兩克拉,價值也在幾千萬。”
元瑾之嚇了一大跳。
她對珠寶了解一些,但了解得不精。
沒想到小小一顆紅鉆居然那么貴,原本想一直戴著,幸好媽媽提了一嘴,否則萬一被扒出來傳到網上,恐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門外傳來敲門聲。
接著是元赫的聲音:“瑾之,睡了嗎?”
元瑾之回:“沒有。爸,我和媽媽在聊天。”
“我進去了?有事要和你商量。”
“好的,爸。”
元赫推門而入,走到靠墻的沙發上坐下,看向元瑾之說:“你在北斗村的成績,你爺爺都看在眼里,你的努力、執著、堅韌、勤奮、吃苦耐勞和儉樸,你爺爺也很欣賞。你在那里任期快兩年了,他說是時候給你調動一下工作了。想去哪個城市哪個區,你有意向嗎?”
元瑾之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生在元家,這樣的磨煉是基本的。
所有的路都是爺爺提前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