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自信。”
君無邪隨意地在身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云淡風(fēng)輕地看了“李清歌”一眼,“不如你現(xiàn)在嘗試重新沉睡看看是否可行。”
李清歌聞,眼中有驚疑。
很快,她面色大變。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不覺,竟然堵死了吾之退路!
你前世到底是誰,修煉到了何等境界!
不對,你根本沒有使用前世道果之力!”
想到這里,李清歌的目光驟然看向與他并肩而坐的月,“是你做的?
可為什么你從來沒有給一絲危險的感覺?”
月沒說話,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
君無邪笑著說道:“她不想讓你心生警兆,你便無法心生警兆,甚至?xí)匀欢坏睾雎运菑?qiáng)是弱這樣的念頭。
原本,打算等你徹底入局,才來解決你。
但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是很難等到那個時候了。
我有點好奇,為什么那么多人不選,你偏偏選擇清歌。
選她,應(yīng)該是想針對我吧。”
“沒想到啊,竟然失算至此。
你著實本事了得,低估了你身邊之人。
倘若早些知道你身邊有女帝,我豈會選擇她?
結(jié)果,你身邊不僅有女帝,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李清歌說著看向與他并肩而坐的月。
“我猜,仙緣秘境內(nèi),你是故意奪取半部星衍秘錄,目的是要暴露身份,讓我們知道清歌師妹身上有問題。
等到我們準(zhǔn)備為她解決問題時,你可借此發(fā)難,入主我們的身體,占為己有。”
“事已至此,沒有什么好說的。”
李清歌并沒有否認(rèn)他的說法,便相當(dāng)于默認(rèn)了。
他的確是打的這樣算盤。
只是沒有想到,兩個關(guān)鍵的環(huán)節(jié)都評估錯誤,錯得離譜。
導(dǎo)致后來的計劃無法進(jìn)行下去,他只能選擇在李清歌的體內(nèi)沉睡,尋找時機(jī)。
本以為,自己進(jìn)入沉睡狀態(tài),就不會被察覺到。
如此的話,或許君無邪會以為當(dāng)初控制李清歌的意志早已離開了。
沒想到,此人竟然這般認(rèn)定自己還在李清歌體內(nèi),強(qiáng)行將自己逼了出來。
“你背后是黑暗還是其他勢力?”
君無邪突然開口。
李清歌一怔,眸光凌厲,死死盯著他。
對方既然這么問了,說明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懷疑。
如今,即便是否認(rèn),也不能打消其懷疑了。
但他很清楚,就算對方心里已經(jīng)完全認(rèn)定了,可表面上自己還是不能承認(rèn)。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這樣的存在,豈會依附黑暗或者其他勢力!”
“你不承認(rèn)沒有關(guān)系,我心里清楚就行了。
你或許將自己看得太高了。
你說你這樣的存在,哪樣的存在?
半步宇帝,還是惡念所生。
你的善念本體,將糾纏你一生,至死方休。
你自己已經(jīng)焦頭爛額,卻還有閑心去為他人辦事。”
“你!竟然連我是誰都知道?”
他很震驚,這個三界君神太可怕了。
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赤裸的似的,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我們都交過幾次手了,我豈能不知你。
混元天道惡念身。
唔,嚴(yán)格來說,這只是你的惡念之身的一縷元神意志。”
“你如何確定就是我?”
混元天道惡念身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對方怎么能直接鎖定自己的身份?
福緣洞天那么多的變數(shù),一切皆有可能,為什么偏偏鎖定自己的身份?
“福緣洞天內(nèi),變數(shù)雖多,可頂級的變數(shù),也就那么幾個。
你當(dāng)時在洞天秩序的眼皮下強(qiáng)行奪走他人的專屬福緣。
說明,你有遮掩天機(jī)令洞天秩序暫短失去感知的本事。
這種本事誰最擅長,當(dāng)然是天道最擅長。
若是其他修行者,想要蒙蔽宇帝秩序的感知,最少要宇帝之境以上。
顯然,福緣洞天內(nèi),除了華飛羽體內(nèi)的天帝殘魂與被鎮(zhèn)壓的黑暗宇帝,并無其他宇帝以上的強(qiáng)者。
加上之前你三番五次算計我,我自然便會聯(lián)想到你。
從我身邊之人入手,還是故意讓我看到。
你是聰敏反被聰明誤。”
“那又如何!本帝乃混元天道!
今日,就算元神意志被你抹去,對于本帝而,并無影響!
在這混元世界,混元不滅,本帝永恒!
你有再強(qiáng)的實力,也休想奈何得了我!
除非,你不管混元眾生的未來,不管混元的文明興衰!
君無邪,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希望就此了解。
日后,你不要來找我麻煩,我自也不會尋你的麻煩,不會動你身邊之人。
我與主身之間的恩怨,你也不要插手。
我們各走各的道!”
君無邪聽了,并未對此作出回應(yīng)。
他只是看了看身邊的月。
月微微一笑。
剎那間,一聲驚叫從李清歌體內(nèi)傳出。
與此同時,一道魂影仿佛受到了巨力拉扯,直接從李清歌的身體中脫離了出來。
這道魂影脫離之后,就被定在了虛空中。
他看來很模糊,無法看清五官,只能看到一個影子。
但是卻能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氣息。
“給她一場機(jī)緣吧。”
君無邪輕聲說道。
月頷首,一個意念,那影子便突然被壓縮,瞬間破碎,被壓成了一縷光煙。
那縷光煙破空而去,沒入李清歌的體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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