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后院的倉庫,彌漫著一股陳舊木材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氣息,昏黃的燈泡在頭頂搖搖晃晃,將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周振邦把那怪人往倉庫中央一扔,拍了拍手,一臉嚴肅地對趙振國說:
“振國,今兒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趙振國饒有興致地點點頭,雙手抱胸,眼睛緊緊盯著那怪人,琢磨著這人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周振邦掏出把匕首,在手上耍著花刀,用犀利的眼神看著那個怪人,
“說吧,你到底什么目的?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一直糾纏宋婉清?別想著隱瞞,在我這兒,你那些小把戲沒用。”
可刀還沒架在那人脖子上呢,這人就被這兩句話嚇哭了,連滾帶爬地沖到趙振國面前,抱住趙振國的腿,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全抹在了趙振國的褲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
怪人一邊哭,一邊重復(fù)著這句話,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趙振國:...
這又唱的哪一出啊?
周振邦也愣住了,原本精心設(shè)計的審訊計劃,還沒正式開始就宣告破產(chǎn)了,居然碰到這么個軟骨頭。
倉庫里除了他們?nèi)耍贌o旁人。
趙振國看著這怪人一直糾纏不休、哭哭啼啼,耐心漸漸消磨殆盡。
他不再慣著這人,猛地抬起右腳,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直接踹向那怪人。
怪人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拍在了倉庫的墻壁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震得墻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隨后,他像一灘爛泥般順著墻壁緩緩滑了下來,癱倒在地上,嘴里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嚎叫。
趙振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站在那怪人面前,眼神冰冷如霜,冷冷地問道:“能好好說話了么?”
那怪人此時早已沒了之前的囂張和糾纏勁兒,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嘴里不停地嚎嚎著:
“趙振國,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了,放過我娘吧,留她一條命吧,她糊涂啊,她……”
趙振國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知道自己的名字,看來調(diào)查工作做的不錯啊,可放過他娘?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確定自己可沒綁架過這么老的娘們!
他沒好氣兒地大聲問道:“你誰啊?你媽誰啊?別在這跟我打啞謎,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那怪人聽到趙振國的質(zhì)問,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用紅腫且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趙振國,眼神中滿是祈求和絕望。
“我...我是黃洋啊,我媽,我媽叫錢紅瑞...”
趙振國:!!!
真沒認出來這個乞丐模樣的人居然是黃洋。
至此,他大概明白了黃洋的打算,不就是想人多的時候道德綁架,逼自己答應(yīng)救他媽么?
可是就他媽干的那點事兒,找他也沒用啊!
周振邦看著趙振國那古怪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用胳膊肘戳了戳趙振國,一臉八卦地問:“咋回事?”
趙振國把事情經(jīng)過一說,周振邦聽完,先是一愣,隨即被黃洋的腦回路給逗樂了。
“黃洋你媽證據(jù)確鑿,她本人都已經(jīng)認了,你這個做兒子的居然來求苦主要求饒你媽一命,還真不知道是兒子愚孝,還是不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