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病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官場。
大小官員紛紛備了厚禮前去探望,可都被左相拒之門外。
安帝也派了人去慰問。
寧宸,紀明臣等人也去探望了左相。
左相神色憔悴。
他笑著告訴眾人,年紀大了,生病是在所難免的,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但整個相府這幾日是人心惶惶。
因為這些天,相府每晚都鬧鬼。
上到左相,下到家仆,幾乎都撞過鬼。
漸漸地,便有了傳。
三人成虎,越傳越玄乎,有些傳信,更是接近了真相。
房間里,李金憂心忡忡地看著靠在床邊的左相,附身道:“相爺,最近府上的讒越來越多,眾口鑠金啊。目前只是府上在傳,要是傳到外面,被那些官御史知道,捅到陛下耳朵里,說不定會派監察司前來查看。
還有,最近鬧鬼的事,府上人心惶惶,要不讓金靈仙師作法驅邪,安定人心?”
李瀚儒頭發散亂,神色憔悴。
他冷笑了一聲,道:“這世上哪有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若真有鬼,又怎么會有那么多人作惡?
這一切,只怕都是那位的手段,而且這一切,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我們做事滴水不漏,但卻忘了人心...人做了虧心事,希望神不知鬼不覺,為什么?因為怕呀。如今府上鬧鬼,這不就讓我們自亂陣腳了嗎?”
李金一陣驚慌,“相爺,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李瀚儒沉默了片刻,眸光閃爍,突然間眼神一凝,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緩緩開口:“李金,幫我約秀七先生,他不是想要東境海域布防圖嗎?本相給他準備好了。大玄,已經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李金先是一驚,旋即俯身道:“是!”
李金出來后,并未離開相府,而是先去找了李家二爺,也就是李瀚儒的庶子。
房間里,李瀚儒起身,坐在床邊沉聲道:“來人,替本相更衣!”
兩個丫鬟進來,替李瀚儒梳妝更衣。
更衣后,李瀚儒看著銅鏡里一身紫色官袍的自己,怔怔的出神。
“本相少年入仕,這一生殫精竭慮,忠君愛國,為國為民,直至垂暮之年,初心未改。奈何造化弄人,子孫不孝,一生清譽將毀于一旦,可悲可嘆,可恨可憎,也該死!”
說完,袖袍一揮大步朝著外面走去,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李家什么都可以做,但誓死不做賣國賊!”
他來到門外,沉聲道:“來人,你們即刻前往攝政王府,刑部,禮部,兵部,請王爺和三位尚書大人...就說本相在天福樓等他們。”
“是!”
李瀚儒大步朝著府外走去,同時吩咐人備車。
攝政王府。
寧宸正在雨蝶房間里,逗兩個孩子玩。
接到李瀚儒相邀,大感意外。
李瀚儒抱病在家,突然請他們天福樓赴宴,這是什么操作?
絕對不可能是想魚死網破。
若想魚死網破,不可能選在天福樓,也不會叫上紀明臣等人。
李瀚儒這番操作,倒是把寧宸給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