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痛恨上官家、對自己沒有一絲真情,還愿意來同她交歡,這是他在有足夠實力與林家撕破臉之前的報復手段!
或許,被撞破,也是他所希望的。
如此,才好當眾打林濃的臉,惡心她,讓她在妃嬪面前失去所有尊嚴。
“陛下是天子,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想寵誰就寵誰,就算您是皇后,也根本沒有資格三更半夜闖進來興師問罪啊!”
“如今可好,您只管自己痛快,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把陛下的顏面放在何處?恕嬪妾大膽,說句實話,您太自私、太沒教養了!”
眾人聽著。
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眼神里寫滿了“你沒事兒吧”。
“……”她是不是以為陛下一個死了,還悄悄把自己葬了,沒人能來跟她對峙了啊?好癲啊!
上官遙等著她發瘋。
但林濃的神色之中并無一絲暴躁和失控,雙手合攏于膝上,自始至終都是從容優雅的:“上官貴人說了好些,陛下可有什么要說的?”
男人坐在幽晃的光影里,冷著臉,沒有開口。
上官遙皺眉掃過青雪。
青雪回以點頭。
表示使人發瘋的藥粉已經撒了。
上官遙越發奇怪。
既然香藥已經撒出來了,林濃為什么沒有發瘋失控?
她仗著帝王對林濃的冷漠,持續針對教訓:“皇后針對嬪妾,嬪妾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為了陛下嬪妾會盡可能的忍讓你。”
“但請你不要在鬧這種沒意義的算計,那樣太沒有教養了,也只會消耗掉陛下對你所有情分!是在丟陛下的臉!”
末了。
又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呵斥道:“皇后若是懂事,現在就該跪下給陛下認個錯,發誓以后不會再嫉妒心作祟、做出令陛下顏面盡失的事兒來,陛下或許還會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您這一回。”
“可不要以為林尚書手握大權,你就有資格在陛下面前狷狂囂張,若是消磨光陛下僅存的一點耐心,倒霉的可只會是你自己!”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跪下認錯!”
林濃扶額。
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上官遙只覺那笑聲仿佛一條條漏出毒啞的小蛇,迅速朝自己撲了過來,讓她心底一慌:“你笑什么!”
林濃曲指支著額角,好笑地看著她:“上官遙,以前覺得你這人陰狠歸陰狠,腦子還是有的,這才被幽禁多久,沒人跟你斗,腦子就丟了啊?”
“你就不想想,為什么我們這么多人進來,看到了‘皇帝’,卻一點都沒有抓錯奸的心虛和慌張?如你所說,本宮仗著娘家的勢,囂張狷狂,其他人為什么也敢這么理直氣壯?”
上官遙輸給她太多太多次了,今日的意外、帝王的冷漠,都成了她手中的利器,急切的、興奮地急于扎穿林濃的心窩子!
此時想來,確實忽略了一些細節。
是啊!
她們都太鎮定了。
鎮定到讓她以為蕭承宴的皇位,是她們施舍的一般。
賤人有實力強勁的娘家也便罷了,其他低賤貨色,怎么敢的?
腦子里猛然一突,“易容”二字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將她沖得一陣頭暈目眩!
難道賤人找了……
不!
不可能的!
她與蕭承宴有過那么多次,他的身體她再熟悉不過,剛才的所有招數也都與以往一樣,怎么可能會是替身?
就在她極力自我安慰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門口又走進來一個男人,是……蕭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