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按著皇帝吩咐,揪了個故意留下的叛逆余孽出來頂罪:“宮變那天您的長兄殺了那人的相好,就趁著您新入宮,沒有根基,不知深宮之中的算計手段,拿您做了報復!”
害她的不能是太后,自然更不能是皇后。
否則,她豈不是更能理所當然的找借口去算計皇后了?
沈仙惠修養了幾日,已經能下床走動。
姿態矜貴地坐在正殿首座。
聞,神情有些恍惚:“叛逆作亂,本就該殺,本宮的兄長沒錯,本宮又何罪之有?”
文玉姑姑憐憫嘆息:“叛逆從來都是毒辣的,遷怒之際滅人滿門的例子也比比皆是,您還年輕,好好調養身子,會有機會的?!?
安慰了幾句。
安靜告退。
見人離開,沈仙惠臉上的悲傷緩緩收起,盯著殿外虛空的一點,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眼中又有了淚意。
咬著唇,失望低語:“什么叛逆,什么遷怒……根本就是為了包庇皇后,拉出來的替罪羊罷了!”
她不信這事兒會是太后做的。
認死了就是皇后因為見不得她越發被陛下重視,故意謀害。
讓宮人攀咬張明微,就是想讓大家以為,是別人在冤枉針對皇后的!
心機深沉的毒婦,她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陛下的寵愛!
洛水叫人打了熱水,伺候她擦了臉。
扶著她進了內殿。
沈仙惠倚著軟枕,一手捂著心口,難過道:“只要一想到陛下被皇后如此欺騙蒙蔽,本宮真是著急!若是不能除掉她,她遲早要把手伸向其他無辜的妃嬪!”
洛水這幾個月其實看得很明白。
但凡妾室不起歪心野心,憑她們怎么想辦法引起皇帝的注意,皇后都沒管過,更沒有針對過。
作為主母,皇后真的已經非常大度寬容了。
可她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吃醋、是嫉妒,她想要得到陛下的愛和偏袒,就必須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把皇后描述成毒婦、罪婦,她才能理直氣壯地跟對方爭、跟對方搶!
其實根本不必那么貶低皇后,進了宮,人有野心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爭的是中宮之位,奪的是未來的天下!
但她作為奴婢,不能揭破主子的心思。
便寬慰道:“可不管是慈寧宮的宮女還是御膳房的小太監,口供之中都沒有指向皇后,您就算懷疑,也不能宣之于口。”
“若是不小心叫外人聽去,再傳到陛下耳朵里,錯的可就是您了!”
沈仙惠深深吸了口氣,將對皇后的怨恨壓了下去,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本宮絕對不能讓陛下誤會了本宮!”
洛水繼續道:“宮女和小太監的口供指向的是太后,不管陛下和太后的關系就算再不好,畢竟是親生的母子,且事情關系到皇家顏面,不得不維護!”
“但您受的委屈,陛下心里清楚,必然會多多地補償您,這幾日陛下不就常來看您么?您要做的,是利用陛下的愧疚,穩固自己的地位和恩寵!”
微微一笑。
撫上她的小腹。
“您的身子并無大礙,只要陛下肯多來,懷上皇子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就說是天賜的貴子,陛下必定高興,將咱們的小皇子捧在手心兒里疼愛!”
沈仙惠緩緩吐了口氣。
前年大嫂懷了孩子,已經七個月大,是嫡長房的抵賬孫,結果被二房下了紅花,一尸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