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顫抖的、發紫的唇,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怨毒和害怕。
因為她知道劉瑩,未必肯放過自己!
劉瑩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該你了!你們是兄妹,一伙兒的!”
上官遙掙扎著起身,手中提著那把刺穿上官老四的劍,防備在身前,劍尖上還在緩緩的凝聚著血液、重重地滴落在地上,炸開猩紅的小點。
“他確實是來救我的,但要殺你們,不是我的意思,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不管被砸死的是誰的孩子,我事先并不知道,我是以為那是你的孩子,我是為了救你的孩子!”
“劉瑩,你不能殺我!”
劉瑩真想將她五馬分尸。
但是太子交代了,先留她一條賤命,也只好忍下。
沒說話。
目光掃過她的肚子。
擺了擺手。
婆子上前。
將她嘴塞了,綁了起來。
然后一行人進入了密道。
一切恢復平靜。
等著一切結束,太子和太子妃帶人來接。
……
宮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際出現了一抹極淡的青灰色。
馬上,就要天亮了。
深夜的妖魔,懼怕天光。
隱約傳來一聲雞鳴,人群之中有些偽裝深刻的嘴臉,泄露路一絲真面目。
是對皇帝冷血的意外。
也是對如此完美局面下,秦王連逼迫皇帝蓋下傳位詔書的本事都沒有的不滿。
而這些掩蓋在“忠君”面具下的細微神色變化,被機密關注這一切的皇帝和太子,全數捕捉到!
甚至是林濃,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而秦王。
以為皇帝看重那些老臣,會因為他們的死而乖乖交出皇位,沒想到,他竟如此冷血!
“生在帝王之家,誰敢說自己沒有肖想過皇位?你跟我談風骨?若是沒有野心,你蕭承宴爭什么太子之位!”
“我明明已經贏了蕭承煦,太子之位早該是我的!為什么非要再去扶持蕭承宴?你讓蕭承宴贏了我,我認了,我累了,不想再斗了。”
越說越激動。
眼底的陰鷙之氣似濃墨,濃郁的化不開。
他指著皇帝。
“可是你,不給我留活路!是你,不斷給我權利,給我外祖家、給我岳家權利,讓蕭承宴和他的人將我們視作眼中釘,逼得我不得不繼續爭、繼續斗,讓我無路可退!”
“我今日不反,明日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憑什么我只能死路一條?”
皇帝冷漠的看著他,突然道:“從你出生起,就只有死路一條!淮王的野種?!?
淮王?
野種?
一字一句,像是遙遠天際陡然劈下的驚雷。
而秦王是走在密集驚雷下、無處躲藏的行人,一聲聲要將他的腦仁兒劈開。
他驚愕地瞪著皇帝,彼時的不甘心,全都化作了不敢置信。
皇帝站起身。
明珠照耀著他身上的龍袍,黑色的蟒龍張著利爪,咆哮著朝他撲身過來,要將他撕成碎片!
秦王踉蹌后退,無法抵御。
因為他想不出,皇帝有什么必要撒謊!
淑妃扶住他,愕然之后,滿心滿肺的怒火。
就算不愛皇帝,可到底小心翼翼侍奉了他三十年,總有幾分夫妻之情。
自己還想著,只要他乖乖退位,會留他一條性命,讓他體體面面地當幾年太上皇。
如今看來,是她太過仁慈了!
這個薄情寡義惡毒男人,早該去死了!
“一派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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