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淡淡的橘紅。
宛若盛夏傍晚的紅霞。
“青雪,你可聽到了?是那群自命清高的廢物在哭嚎、在求饒,刀鋒劃破她們脖子,頭落地的聲音!嗶嗶叭叭,是爆炸后的火焰在炙烤她們的殘肢,就像是那日圍場被穿在烤架上的畜生一樣!”
“這就是不識時務的下場!”
青雪看著她嘴角的舒然與嗜血,覺得可怕,更覺得惡心。
年久失修的冷僻院子,房梁上的灰塵在撲簌簌地落,腳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動。
她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在靠近這里。
罄哐!
是兵器在砍鎖鏈的聲音。
鐵鏈落地了。
大門被推開。
本該被關在監獄里的死刑犯上官老四一身鎧甲地闖了進來:“妹妹!走,哥帶你去砍了那些欺負過你的賤婦!”
上官遙神色傲氣,仿佛回到了從前,她還是那個矜貴的上官家嫡長女,風光無限:“找到那群賤貨和小雜種們的藏身之處了?”
上官老四的臉上有飛濺的血跡,襯得那張殘暴的臉孔像是十八層地獄來的油煎惡鬼:“已經命人去找了,蕭承宴可不會把她們當寶似的安全掩藏起來,立馬就能找到!”
上官遙放下茶杯,輕輕撣了撣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而她口中的這些人命,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塵埃:“把里里外外屠干凈之后,你忙你的去,留一支隊伍給我就行。”
上官老四笑了一聲,亦是視人命為草芥:“秦王有令,必須由我親手砍了幾個小雜種,永絕后患。”
上官遙皺眉:“秦王為人陰險,當初拼命斬除上官家的羽翼,就是為了逼蕭承宴舍棄上官家,今日上官家助他登了位,只怕是要被卸磨殺驢的!”
上官老四神色狷狂:“妹妹不必擔心,咱們秘密操練的精銳鐵騎已經全部順利入京,再者西郊大營掌握在父親手里,秦王若是敢有什么心思,他就活不成!”
要不是如今上官家在朝中沒了威望,強行登基,沒有官員聽從號令。
這天下早該改姓上官家了!
“蕭家又不是沒有廢物皇子,換一個登基,咱們上官家依然是大功臣!”
上官遙放心了。
盡管好奇淮王蟄伏十多年,到處拉攏收買,為什么最終把皇位讓給秦王去坐,但現下她更想親手把賤人做成人彘!
大步離開封閉的院落。
同樣的冬日的深夜。
大門內外,確實兩個溫度。
上官遙深呼吸。
空氣是冷冽的,她卻覺得溫暖得像是泡在溫泉里一般。
迎面快步走來一個穿著鎧甲的人,抱拳回話道:“少將軍,找到東宮女眷和一個襁褓中的孩子!”
襁褓里的,必然是劉瑩聲的賤種!
上官遙皺眉:“一個?另外三個小雜種呢!”
那人搖頭:“還沒找到。”
上官遙冷怒呵斥:“還不繼續找!少了一個,拿你們的頭來抵!”
若是今日不能親眼看著雙生子身首分離,她這半年多來所承受的委屈和算計,如何能解氣!
上官老四知道她在東宮受了不少委屈,安慰道:“妹妹不要生氣,就算翻遍東宮、絕地三尺,今日也一定會把那幾個小畜生找出來!成者為王,想怎么收拾她們,都是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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