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摟著嚴岱川的脖子,恨不能把自己整個人貼在對方身上。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種魔力,不論是唇舌還是手,能讓他全心全意地在信任中享受任何親密。
他越來越熱,戰栗、沸騰的血液和脫離控制的思想,再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可這種時候……誰管他啊!
下一秒,屋內鈴聲大作。
忘情的兩個人都有片刻的遲鈍,嚴岱川松開邵衍嘴的時候發出了一記淺淺的“啵”聲。他用大拇指繾綣地擦去對方嘴角牽出的唾液,手上動作暫時停頓,從邵衍拉鏈里抽出手,拿走邵衍褲兜里正在振動的手機丟到了旁邊。
邵衍扣著他的肩膀,悠長沉穩的呼吸已經被打亂,無意識地拿過手機來看了眼屏幕,立刻出聲道:“……等,等一下,等一下。”
嚴岱川瞇了瞇眼睛,看他從床上撐著身體接通電話,瞬間從迷離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媽?”
聽著電話那頭母親略顯激動的聲音,他看了嚴岱川一眼,用眼神表達了一下歉意,開始專注地說起話來。離聽筒挺遠,嚴岱川也分辨不清邵母在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么,他側身讓表露意圖的邵衍從床上滑坐了起來,目光落在對方一片狼藉的衣冠上,俯身撩起邵衍的衣擺在他緊致分明的腹部肌肉上輕輕舔了一下。
邵衍渾身一個激靈,立馬抬手蓋住了他的臉,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迅速和電話那頭的母親說完話。
掛機后,他目光掃過嚴岱川亂糟糟的頭發和接吻時被自己咬得充血發脹的嘴唇,意猶未盡地抬手摩擦了一下對方的嘴角,有些遺憾道:“我媽來了。”
晴天霹靂。
嚴岱川遲疑了將近兩分鐘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到哪里了?”
“下飛機了,說要給我們驚喜,阿姨跟著一起來了。”邵衍微微一笑,抽出自己被嚴岱川壓在身下的腿,鞋子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脫掉,他踩著嚴岱川的肩膀將他一點一點和自己拉近了距離。
嚴岱川多少有些不滿,但被推離的時候看到邵衍瞇著眼微抬下巴朝自己微笑的模樣視線一下就移不開了。他也說不好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感覺,只是這一刻邵衍的強勢和以往截然不同,帶著一種讓人想將他壓倒欺負的誘惑。
邵衍踢開他,抬手摸了下剛才被舔咬的脖頸,眉頭微皺:“沒咬出印子吧?”
嚴岱川開始只是逗他玩而已,到后來又哪里舍得用力咬?那一片的皮膚除了比別處稍微紅潤一些外并看不出什么不同。起床照過鏡子沒發現那里不對后,邵衍拉好褲子換了件上衣進浴室洗臉。嚴岱川被拋棄在床上冷靜了好久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起床恨恨地收拾好自己之后還得疊被子。邵衍靠在浴室的門框上一邊擦臉一邊看他任勞任怨地收拾被褥,心中奇異的居然沒生出半點尷尬。
邵家父母李玉珂偷摸來b市,除了給邵衍驚喜外,當然也有別的正事。
邵家父母相對單純一些,又因為沒朝歪處想,到地方之后心神全被嚴岱川這座宅子給吸走了,看到嚴岱川居然也在b市的時候還喜形于色地上來摸頭打招呼。
嚴岱川好大一高個,也好脾氣地曲著膝蓋低頭任邵母揉頭發。他視線掃到母親在看到自己時的瞬間震驚后眼中掩飾不住的懷疑,平靜地解釋:“b市的新樓盤最近開盤,我過來解決一些事情,順便看幾塊地。”
李玉珂不太相信他的解釋,但看到邵衍和他相處時和從前沒什么不同的親密,又跟阿佟他們確定嚴岱川確實是下午才到家的,這才放心了一些。邵母見她問東問西一堆問題,又責怪她對嚴岱川太嚴厲,一副慈母典范的模樣勸說自家大姐嚴岱川已經年紀不小不應該事事再為他挑剔分寸。
李玉珂斜眼看著己方的豬隊友,頗覺無話可說。心中有了懷疑之后他越看嚴岱川對邵衍獻殷勤就越覺得可疑,這小子從小到大性格也就比板磚軟和一些,她這個做媽的什么時候見過這小子那么體貼地照顧一個人啊?邵衍去哪里都得安排地妥妥帖帖,從衣食住行到生活起居什么都要管,邵家的事情辦得比自家的事情還要上心。隔三差五因為“順路”要黏去和邵衍相處一段時間就不說了,還時常在邵家父母面前裝乖賣好,嚴岱川那顆大腦袋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摸過幾回,自家妹妹卻想揉就揉!!說不是另有目的誰會相信?
也只有邵母這種思想簡單的一根筋會在看到成日不茍笑的嚴岱川摟著邵衍眉目繾綣時欣慰稱好了。
李玉珂頭大如斗,轉眼又看到邵衍一邊說自己累一邊把自己整個人掛在邵衍身上,頓時覺得四周一派凄風苦雨,居然沒有一個人理解她的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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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父母這次來b市是被組委會方特別邀請的,托邵衍的福,他成了大賽嘉賓后御門席的身價也跟著在大賽方水漲船高起來。開幕式時有許多要被重點邀請到場觀禮的企業,御門席便占據了其中的一份名額。邵衍現在在a市讀書,邵父邵母已經很久沒和兒子見面了,心里多少有些思念,接到邀請后瞞著兒子抽出時間悄悄就來了,順便也可以看一下御門席在b市的發展可能。下飛機后得到邵衍獲得了嘉賓賽冠軍的消息,更是喜氣洋洋。
因為李玉柯在,嚴岱川也沒了機會和邵衍親近,兩人稍微挨近一些不遠處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刮過來。被自家母親當賊來防嚴岱川也覺得挺沒趣,好在邵衍并不因為越軌的事情在相處上出現什么異狀,仍舊很黏他,才讓原本被打斷了好事后還有些擔心日后如何相處的嚴岱川放下心中的擔憂。
一家人敘舊的時間并不多,嚴岱川樓盤開盤和買地的事情都是真的,所以確實很忙。邵家父母在家里草草吃了一頓飯后便攜手出門調查b市的餐飲市場了,李玉柯沒什么事情做,呆在家里盤問各個幫傭嚴岱川到底是什么時候到的b市。邵衍則因為要準備大賽開幕式的原因,也不得空閑。
開幕式上要穿指定的服裝,之后還要和大賽邀請來的其他嘉賓有所互動,雖然開幕的動作很簡單,但也是需要排練幾次的。他有吊著鋼絲滕飛起來和射箭的動作,試了幾套或傳統或改良的西裝后看起來都有些不合適。邵衍是典型的c國長相,雖然沒有西方人立體出挑的五官,但眉目俊秀溫和,看起來也顯得要精致許多。藝術指導們因為他穿西服不合適的關系發了好久的愁,還是在翻閱c國過去的傳統男士裝扮時才一拍腦袋恍然想出個主意——
——既然這次大賽的開幕式上已經有了邵衍這個c國來的揭幕人了,再多一些c國的元素又何妨?
邵衍在排演儀式的時候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接受裁縫的量身比色,只覺得在嘉賓賽獲勝后因為各種圍觀群眾的歡呼感到興奮的自己簡直是個傻子。射箭和點火花費的精力不到他一場排演下來的十分之一,各方面終于都完美地收場了之后,他躲在休息室里喝著熱過的甜牛奶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屋里進了人的瞬間他就發現到了動靜,轉頭看過去,反倒是偷偷摸摸進來的櫻井雄被他犀利的目光嚇了一跳。
邵衍認出他來,有些警惕,這人之前在大賽上對他可是有敵意的。
櫻井雄的心理素質不錯,被發現之后也不緊張,破罐破摔地朝邵衍道:“你好。”
邵衍道:“你會說中文?”
沒等來預想中的禮遇,櫻井雄眼神沉了沉:“c國的文化博大精深,有許多都讓我很感興趣,語就是其中一項。櫻井家的先祖們也和我一樣,對傳承c國的各種技藝十分向往。”
邵衍聽出他話里有深意,最不耐煩的就是這種一句話九曲十八彎的人,眉頭便皺了起來:“你到底要說什么?”#~&妙*筆\*閣?
“邵先生!”櫻井雄忽然抬高了聲音,滿臉莊嚴地盯著邵衍問道,“你的櫻狩洞天式是從什么人那里學到的!”
“……櫻狩……什么玩意?”邵衍被問的一愣。
櫻井雄以為他不肯回答,目露責備:“邵先生!請您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您那天在嘉賓大賽上使用的刀法櫻狩洞天式是我們櫻井家世代相傳的。傳授您這套刀法的老師,和我們櫻井家的先祖一定有過淵源!”
嘉賓大賽上使用的刀法?、
邵衍回憶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前幾日在大賽上用到的洞天式,這才辨認出櫻井雄古怪的發音說的到底是什么。那套刀法是邵衍自己從心法冊的副冊里改良出來的,當初用在廚房里的時候還被傳他內功的老太監一頓大罵,雖然不知道當初和現在到底差了多少年,可這玩意兒什么時候就成了r國的了?
邵衍瞇著眼睛看向盯著自己的櫻井雄,對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指責自己偷走了他什么東西似的。邵衍心中一下子不爽了起來,斜斜地倚在了休息室沙發的扶手上,朝櫻井雄招了招手:“你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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