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還有一場硬戰要打,急不得。
至于這個慣是會撩撥他的小姑娘,總有機會逮了狠狠欺負一番。
等他們到的時候,壽生殿里已坐了許多人,只是最大頭的兩人還都沒現身,有不少世家夫人帶著自家適齡的姑娘露面,一時之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唐灼灼跟在霍裘身邊,白嫩的臉上染了一層粉霞,一雙靈透的眸子在殿里四處尋望,在離皇子席不遠處尋著了一臉激動望著她的唐父唐母。
幾名臨近的官員見著霍裘和她,都見了個禮,笑得一臉殷勤,但都沒有湊近。
這是幾個沒有站隊的文官,這樣敏感的時候,和誰縣得熟絡都不好。
明哲保身才是上道。
唐玄武從坐席上站起身來,將杯中的余酒一飲而盡,而后站起身來笑得豪邁,“臣見過太子,太子妃殿下。”
唐灼灼瞧著父親比前世年輕了許多,還沒有被溝壑縱橫的皺紋布滿臉頰,也還沒有為她操碎一顆心,依舊是豪氣沖天肝腸義膽的模樣。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像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唐玄武見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過得好就好。
霍裘不經意間瞧見她明艷的笑容,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跟著笑了笑。
因為霍裘的身份,他們坐在了瓊元帝的下首位置,生生壓了幾個皇子一頭。
而太后丘氏被攙著進來的時候,宮宴就正式開始了。
瓊元帝為了這次太后的生辰,不可謂不用心,從揚州的戲班子到南疆地區的佛語歌,處處都可見其孝心。
而太后瞧上去也是格外的慈和,臉上的和藹笑意一直沒停過。
宮女裊裊上前上了幾次的菜,唐灼灼對面就是霍啟和劉氏,兩人臉上的笑意再是敷衍不過,唐灼灼瞧著晃眼,索性專心小口小口地吃著端上來的點心。
眼不見心不煩。
咿咿呀呀的唱曲聲漸漸消了下去,身側男人高大的身軀動了動,唐灼灼一默,拿帕子擦了擦嘴,往下邊一瞧,果然,自家娘親望著自己直皺眉。
這時兩側婀娜蹁躚,媚眼如絲的舞女紛紛舞動著衣袖退了下去。
三皇子理了理衣袖站了起來,他面若冠玉儀表堂堂,聲音溫和朝著皇太后行了個禮:“孫兒獻上南海冬珠一串慶賀皇祖母大壽,愿皇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太后笑容盛了幾分,道:“老三有心了。”
三皇子霍源穩穩地坐下,幾位成年皇子中他年歲最長,看得也最通透,妻和妾美,坐享齊人之福,自然也不去肖想那萬人之上的龍椅。
送的禮也不求表現出挑,中規中矩不出風頭最好,誰也陷害不到他頭上來。
接下來,就等著看一出好戲了。
唐灼灼偏頭,瞧見霍裘長身玉立,劍眉英挺,一身玄色的蟒袍惹眼至極矜貴異常,他雙手捧著的東西上蓋了一層黑布,從容淡定上前幾步。
“皇祖母大壽,孫兒聊表心意,望博皇祖母一笑。”
聽他這么一說,瓊元帝也來了些許性質,他稍微直了直身子,犀利的眸子盯著霍裘手里的盤子,呵呵笑了兩聲,問:“母后可知老四賣的什么關子?”
“老四哪里會給哀家提前透個底?皇帝且瞧著就是了。”
霍裘頓了頓,黝黑的眸子深邃無比,伺候在殿里的小太監乖覺無比,立刻湊上去將那塊黑布掀了開來。
露出白玉盤子里的一方雪白的帕子。
全場寂靜無聲,就連瓊元帝都愣了一會。
六皇子霍裘見狀嗤笑一聲,略有深意:“皇兄,你就弄了一塊帕子糊弄皇祖母?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瓊元帝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低低咳了幾聲,才摸著下巴開口:“老四,這帕子可有什么含義?”
唐灼灼也目不轉睛盯著那塊帕子瞧,她明顯感覺霍裘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直,旋即又不動聲色地抿唇,盯著那帕子瞧了幾眼。
壞了!
霍裘準備的壽禮被人調換了!
唐灼灼一眼就瞧到對面坐著的霍啟和劉氏眼里分明閃著幸災樂禍的光亮,甚至連面上的笑容都盛了盛,她的心陡然咯噔了一下。
總算知道了紫環偷聽到的那句叫他們好看是個什么意思。
當著文武眾臣的面,上有皇帝太后,下有皇子皇孫,若是出了這么大一個紕漏,霍裘威信大減不說,太后和瓊元帝肯定也是心有不滿。
貴妃和霍啟真的是,好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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