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說親,海棠問道:“娘,你以后別老在竹青面前說什么丁嬤嬤的事兒了,說到底,你們只不過是口頭上說了一說,根本就沒有定下來,你這老說,.”
李滿貴家的說道:“你以為我樂意說啊,還不是一想著這事兒我心里就特別不是個滋味,本來好好的,中間出來了個姓秦的,愣是把這個事兒給攪合了,你妹子竹青還長的不行啊,那丁明瑞憑什么看不上啊。”
海棠道:“各花入各眼,我早就跟你說了,事情不成,現在那瑞哥兒又成了舉人老爺了,更不是一路人了,說起來,咱們沒定的好,不然現在要是真的和丁家定了親,那人家說丁家以后的媳婦以前是個丫鬟出身的,到時候就算竹青扛得住,但是備不住瑞哥兒的那些同窗好友說什么,去哪里都低一個頭,這個滋味,那丁明瑞會樂意?
而且瑞哥兒那個性子,就是不樂意,也會在心里藏著,這時間長了,保不住會出什么事兒,咱們竹青可不能受這個罪。現在好了,他丁家自去娶他的千金大小姐,讓他們門當戶對去,我們竹青也不至于日后吃什么苦頭了。
何況,竹青畢竟比那瑞哥兒小個幾歲,你看他現在都成親了,咱們竹青還沒有到嫁人的年紀,人家會真的等幾年,咱們都是在府里呆過的,說不得等的這幾年,人家丁家會弄什么通房,這樣,你讓竹青受的了?”
李滿貴家的說道:“我聽說瑞哥兒娶了那秦氏,沒有給丫頭開臉啊。”
“那是以為是秦氏,人家喜歡的人,你說瑞哥兒對竹青也就是好一點兒,這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有通房呢。還有啊,你想一想,瑞哥兒成了舉人,按道理來說,是可以捐官的,真的成了這官,那要真的不納妾,不被人說三道四?
竹青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肯定受不了這個,說不得會被人說成是妒婦。我說這親不結是好事兒,那秦氏是千金大小姐,正好給那瑞哥兒安排好了。”
“可是你弟弟就不是這樣的人啊。”李滿貴家的說道,“你弟弟也是個官啊。”
“娘啊,我弟弟不過是個從九品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芝麻官了,都可以說不算官了,人家文臣就是同一品級的,也比武官高,我打個比方吧,同一個從九品的文官至少比從九品的武官高兩個品,好,你說,林木這官算什么?
也就是聽了好聽罷了,怎么能跟人家比?再說了,武官也沒有那么多的交際,哪里像文官,這到處是交際,人家上司順手給他一個人,他敢不收?
反正我跟你說吧,你就別提丁家的事兒了,你自己心里不痛快,那么你老是提,竹青心里不是更難受?有那個姑娘樂意被人像退親一樣對待啊。她和丁嬤嬤感情也好,這本來就是兩難的事情。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是在竹青傷口上撒鹽,還是時不時的撒,你說她這傷口什么時候能好?再說了,咱們小妹這樣的人品,還真說不上好的人?你不是也說了嗎?那街坊鄰居都在跟你試探那個意思嘛,所以你也別愁小妹嫁不出去是不是?”
海棠說道:“要是那些你看不上,不是還有林木嗎?林木的同僚里有好的,也可以說說嘛,就是弟妹娘家那邊,也有好多人呢,我就不信挑不出來一個了。”
李滿貴家的聽了海棠的說法,說道:“好了我不說就是了,我還不是為了她覺得不甘心?也太欺負人了。你要是最開始不說也好,我也沒有這個心思,好好的說的都快成了,竟然搞出了這個事兒。”
海棠心道,我明明是跟你說過不行的,你自己非不聽,好像就沒有你什么錯一樣。不過這話她不會在老娘面前說出來的,明顯是找不自在啊。
“算了,咱們也沒有什么損失,這不還沒有定下來嗎?娘,你就放寬心,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說說我吧,當年在府里的時候怎么想到會有今天?按照咱們家里的情況,我頂多就是給配個同樣是家生子的人,然后繼續在府里當差,你外孫也還是個奴才,誰想到咱們大小姐進宮了,我這恩典不就出來了?
還進了我現在的婆家?所以凡事都是有運氣和際遇的事兒,您再想一想,當初你肯定想不到咱們一家子都會出來吧,還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自己的鋪子,林木也有了差事。咱們的日子是不是越過越好了?說不定這次竹青的事情不成,也是老天爺的意思呢。丁家的瑞哥兒不是咱們竹青的那盤菜。”
李滿貴家的說道:“你這樣說,娘心里好受多了,就是,咱們還有更好的。”
不是更好的,是更適合的吧。就是現在瑞哥兒沒有成親,人家現在是舉人了,也不可能把竹青娶回家吧,有功名的舉人老爺娶一個當過丫頭的家生子,明顯的是不合理啊,何況,現在竹青又不是還在安定伯府,人家還想借借安定伯府的勢頭。
人家丁嬤嬤想要借勢,多的是門路。雖然不乏那些窮舉人娶了大戶人家的丫頭的,但是丁家并不窮,那一不缺錢,二不缺勢的,就憑丁嬤嬤喜歡,就能娶上來?
雖然丁嬤嬤是長輩,但是和竹青過日子的是以后的丈夫,現在丁嬤嬤在,還說的過去,等丁嬤嬤不在了呢?這些道理,海棠想給老娘說清楚,但是一想又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這事情都已經定了,老娘也是說不清楚的,唯一的做法,就是不提這個事情了。
那邊榮老爺子等著自己的二兒子過來,雖然他是在榮府干了那么長時間,但是還是對老二兩口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