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停留在幾人中最瘦弱的一個小個子身上,走過去攀著他的肩膀,一張臉似笑非笑道:
    “大力,你進我們‘情義會’也有小半個月了,表現(xiàn)嘛,大家都有目共睹,基本沒啥貢獻。”
    “這樣下去怎么行呢?總不能一直靠兄弟們罩著你,你也要有所表示啊,對不對?”
    大力的名字和他本人就是兩個極端,據(jù)說是他媽七個月早產(chǎn)生下來的早產(chǎn)兒,從小就長得又矮又瘦,他家里人為了讓他好養(yǎng)活才特意取了這個名字,殊不知因為這個名字他從小被人笑到大。
    大力整個人似乎都被李淵靠過來的重量壓得往下又矮了兩分,瘦弱的小身板勉強支撐著,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李哥,你知道的,我膽子小,之前那些事我實在不敢干,去了也是給你們添麻煩,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補上我該交的那些錢”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淵打斷:
    “大家都是兄弟,什么錢不錢的,帶你玩就是看得起你,大家說對不對?”
    “對!”
    其他幾人跟李淵的時間長,見他這動靜,就知道等著大力的準沒好事兒,紛紛幸災樂禍地等著看熱鬧。
    大力臉上笑得勉強,他并不是自愿加入的李淵這個“情義會”。
    而是因為安豐鎮(zhèn)就那么大,李淵立志要擴大“情義會”的規(guī)模,他不加入這群人就要成為這群人欺負的對象,為了讓自己的日子好過點,他只能硬著頭皮加入,跟著他們像地痞流氓一樣走街過巷,喊喊口號,再拍拍李淵的馬屁。
    可他們做的那些違法的事,再小大力都不敢干,李淵早就看他不順眼,今天就是安了心要拿他開刀。
    “你看,哥幾個都餓這么些天了,你是不是該想辦法弄點肉來,給哥幾個開開葷?”
    大力一聽臉都嚇白了,剛才他跟著他們一群人過去找鄭廠長“商量”的時候,都沒敢站出來說一句話,現(xiàn)在聽李淵話里的意思……晚上是要他動手?
    “李哥,淵哥,你是我親哥,你最知道我的,我就是個屁,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我真不敢殺豬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兩條腿都開始發(fā)抖,那慫樣引得身邊幾個人笑得前仰后合。
    李淵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說道:
    “你放心,我拿你當兄弟,怎么會讓你去做這么冒險的事呢?旁邊那么多戰(zhàn)士看著,讓你去不是‘送死’?”
    正當大力感激涕零地想向他道謝,卻聽見李淵繼續(xù)說道:
    “我都替你想好了,我知道從哪兒能搞來肉,你只需要出出力,跑跑腿就行。”
    大力聽得一臉茫然,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李淵能上哪兒搞來肉。
    李淵咧嘴一笑,扳著他的肩頭,將他整個人像只小雞仔一樣擰了一圈,指著山腳下的方向說道:
    “看見沒有?這大水里漂著的都是從上游沖下來淹死的豬、羊、雞你到岸邊隨便撈兩只,晚上咱們哥幾個烤肉吃!”
    其他幾人一聽,眼睛頓時一亮,這個主意好,不用和人起沖突,還能吃到肉。
    立馬紛紛附和道:
    “對啊,大力,你看李哥多照顧你,你也該表示表示了!”
    “要是連這樣也不肯,那就是不把哥幾個當兄弟了,既然你不給哥面子,那就別怪哥也不給你面子了!”
    幾人連哄帶嚇,就是要逼-->>著大力下山去給幾人撈肉,幾天沒開葷,心里欠得慌。
    大力兩腿一軟,就差給李淵跪下來,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李哥,這林子里有黑熊,我要是遇見了,就死定了啊!”
    李淵面帶微笑,似乎說的是什么家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