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她很生氣,甚至忘了之前的教訓,把火燒到了張麗頭上。
    我拿起她桌上的酒,倒了一杯,淡淡說:“你是不隨便,都事到臨頭了,還能清醒的談條件。條件不合適,沒給到心里的價位,立馬翻臉不認人。”
    “哪兒像麗姐?一顆心全掛我身上,要命都給我。”
    這話一出,白菲菲差點氣炸了。
    她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酒,用力攥緊,仿佛下一秒就要潑我臉上。
    但最后,理智戰勝了情緒。
    她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水四濺,乃至粘在她手上,她也不在乎。
    “你憑什么喝我的酒?!”
    我反問道:“怎么?身為你的男朋友,喝你一口酒都不行?”
    白菲菲冷笑:“你算什么男朋友?別忘了,我們只是逢場作戲,是假的!”
    我淡淡說:“假的也是男朋友,有能耐明天你跟你家那群人也這么說。”
    白菲菲一拍桌子:“你以為用這個,就能逼我忍氣吞聲?想得美!大不了我另找他人,沒有張屠戶,我還只能吃帶毛豬了?”
    “這么說,明天不用我了?”我問。
    白菲菲重重點頭:“沒錯,我們的這次合作,就此終止!”
    我不生氣,也不惱恨。
    從頭到尾,都是她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她。
    所以我心里平靜無比。
    我點點頭,起身說:“告辭。”
    說罷,我轉身出門。
    白菲菲也沒有開口挽留。
    回到一樓,趙老掌柜有些詫異。
    “貝勒先生,你們這是……聊完了?”
    他似乎覺得,以我和白菲菲的關系,哪怕正事談完了,也會多聊聊天,哪怕閑扯呢。
    我笑著回應:“聊完了。”
    趙老掌柜沒有深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問:“大小姐心情好點了嗎?”
    我嘆息說:“不太好,依我看,她應該是身體不舒服,需要外物治療。”
    趙老掌柜一聽,瞬間急了:“那可不行啊,有病就該趕緊治療,怎么能靠身子硬抗?小病拖成大病,把身子骨熬垮了可怎么辦,現在正是要緊時候呢,我這就去找醫生過來。”
    我擺擺手說:“不用,你抬瓶醋上去,我保證藥到病除。醋越酸越好。”
    趙老掌柜一臉疑惑:“奇怪,也沒聽說什么病能用醋治的啊?我倒是聽說,懷孕的女人會在口條上區別于平常……”
    說到這,他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我心里憋著笑。
    這趙老掌柜,還挺會聯想,真是思維活絡。
    可等他把視線轉向我,我笑不出來了。
    我和白菲菲清清白白,我可不想背這口鍋。
    我連忙否認說:“我不知道,跟我沒關系。”
    說完,我轉身就走。
    趙老掌柜也嚇到了,低聲說:“我記得店里就有一壇陳年老醋,還是晉城那邊的,我這就給大小姐送過去!”
    說完,他以遠超這個年齡的靈活,飛速行動起來。
    我才剛出門,趙老掌柜已經把事兒給辦了。
    這效率,簡直跟坐火箭一樣。
    而后,一聲碎裂響動發出。
    我剛走到街上,東寶齋二樓窗戶猛地推開。
    白菲菲沖我破口大罵:“狼貝勒,你個王八蛋!”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酸味。
    這下子,白菲菲真成醋壇子里泡出來的了。
    我當-->>做沒聽到,順路攔了輛車,朝店鋪那邊回。
    按理說,白菲菲得勝,哪怕我得不到好,至少不會讓我的處境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