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春花家。
    我心里拿定主意,這是最后一次來見春花了。
    和她好好道個別。
    以后有緣,江湖再見。
    江湖兒女,相忘于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多少的江湖男女,一面之后,便再也不見。
    來到春花門口,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敲了敲門。
    門開了。
    她正在那里坐著,煮面條吃。
    見到我,呆了一下。
    然后問我:“吃了么?”
    我點點頭。
    她似乎沒看到我點的頭,說:“我幫你煮兩個荷包蛋。”
    便又幫我張羅著,在面里,煮了兩個荷包蛋,用碗盛過來。
    吃著碗里的荷包蛋,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知道我跟她,沒有任何結果,可我,總覺著心里,莫名的難受。
    吃完東西。
    她燒了水。
    我倆洗了腳,自然而然,又睡到了床上。
    我倆并沒有提其他。
    而是瘋狂的扭到一起。
    這一次,春花比前兩天,都要瘋狂,似乎要把她所有的氣力,都用盡,用到一滴也不剩。
    直到許久。
    我倆都沒了氣力,躺在床上,不再動彈。
    她忽然抱著我,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說什么。
    “你明天,是不是就不會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擦了擦眼淚,問。
    “恩。”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跟她做個了斷,便回答道。
    “好。”
    春花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又翻身,爬了過來。
    這一晚,我并未睡著。
    春花也沒睡著。
    直到樓上房東家的公雞開始打鳴。
    她這才忙著起來,各種忙碌,換衣服,煮面條。
    和前幾天一樣,她依舊給我煮了兩個荷包蛋。
    然后扎頭發,最后扭頭看了我一眼,出門。
    我拿出帆布挎包——這是昨天從大海店里離開的時候,他從店里順手拿給我的,好讓我裝錢。
    現在我身上還有接近15萬,總不能一直用狼皮襖子裹著。
    打開包,我從里面,拿了一札出來,有一萬,依舊放在枕頭下。
    昨天離開時,放的那一千,春花并沒有動。
    錢對于我來說,是身外之物。
    春花拿著這錢,或許能換個好點的地方去住吧。
    我想著,又躺在床上。
    一時間,腦袋里有些空白。
    接下來,我打算去找一套房子,不論是租,是買,先換個地方。
    我并不挑剔,春花租的這個地方,也能住。
    但不安全——估計我手里的錢,會越來越多,手里的寶貝,也會越來越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得提前準備。
    實在不濟,就找個地方,和大海一起住,兩個人好有個照應。
    想著。
    隔壁房間里,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打斗聲。
    緊跟著,便是女人的嚎叫聲。
    是隔壁那個陪酒的女租戶!
    我連忙推開門出去。
    只見隔壁的門,已經打開,門里,之前見過的那個陪酒女的老公,正在拿著個木棍,瘋狂往女人身上招呼。
    一邊打一邊吼道:“老子讓你去起訴離婚!讓你去起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