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道，“我內(nèi)涵也不錯的，子衿姐姐，你發(fā)現(xiàn)沒？”

阿念心說，你這是要搶我媳婦還是怎么著？

三人一面說話，就到太平居。

難得的好天氣，太陽紅彤彤的掛在東方，陽光穿透清晨薄霧，給晨間的寒風(fēng)帶來一絲溫暖。太平居果然名不虛傳，生意極是不錯。何子衿一行正欣賞太平居的牌匾，便又有客人慕名而來。何子衿連忙給人家讓路，倒是嚇一跳，中間一位三縷長須的老者生得眉眼與朝云道長有幾分相似。

不過，何子衿是個謹(jǐn)慎人，朝云道長這樣的身份，與他相似的人，恐怕都不是尋常人。

這太平居的包子，要何子衿說，味兒也不錯，就是有些油膩了。不過，餛飩、羊肉湯、醬菜都不錯，吃過早點，阿玄就帶著子衿姐姐和阿念哥在朱雀大街好生逛了逛，何子衿是個愛買東西的，帝都的一些物什，自是碧水縣不能比的，連繡線她也買了一包回去。及至回家時，才又去了一趟太平居，買了許多包子帶回家。

何老娘倒覺太平居的包子味兒好，一個勁兒的夸，“果然不愧是皇帝老爺吃過的包子，香！”

待何老娘問及包子的價錢，何子衿說了個數(shù)目，何老娘立刻心疼無比，直道，“我的天哪，這些銀子，在咱家，都夠買一頭豬了。”

何子衿道，“祖母只管吃就是，一輩子就來帝都這一回，就是兩頭豬的價兒，也得嘗嘗這皇帝老爺吃過的肉包子，不然，待回了家，別人問起來，這樣有名的東西都沒吃過，豈不憾事！”

這么一想，何老娘也就算了，道，“丫頭說的也有理。”又招呼著大家吃起包子來！

待吃過這頓太平居的包子，何子衿見他舅事務(wù)不忙，還時不時的會從衙門翹班，何子衿就同她舅商量著印書的事兒。沈素與他姐直笑，道，“咱們子衿不簡單哪，不要說我像她這個年歲，就是現(xiàn)下，我也沒出過書呢。”

何子衿道，“舅，這就是你想不通了。你這些年在進(jìn)士堂講課的經(jīng)驗，合該寫到紙上，集結(jié)成冊。倘有那些聽不起課程的學(xué)子，也可以買了書回去鉆研。”

沈素到底是文人出身，道，“書可不是隨便寫的。”

“你說的是圣人著書，還要前考證后考據(jù)的，咱們這就是尋常書籍，一不去跟圣人比，二不去跟賢人比，三不去跟有學(xué)問的人比。就是把一些念書的經(jīng)驗寫錄出來，寫的淺顯，但只有其中一二有益，也就值了。”何子衿巴啦巴啦的說了一通，還攛掇她舅，“反正我看現(xiàn)下舅舅你也不忙，不如把你的經(jīng)驗也寫成書，咱們一道刊印。”

沈素問，“你這好賣么？”賣書就是生意了，沈素不想看外甥女賠本。

“看舅你說的，我在老家的書鋪子火的了不得，當(dāng)初薛帝師去芙蓉書院講學(xué)，都給我簽過字。我把薛帝師簽過字的書給裱了起來，就放到書鋪子里，就成了鎮(zhèn)鋪之寶。就是這兩套書，也是火爆的了不得。阿念還無償?shù)陌炎约旱淖x書筆記捐給了書院，給書院的小學(xué)生們研習(xí)呢。”何子衿道，“趁著春闈將至，提前把書印出來。介時，阿念跟我爹一中進(jìn)士，立刻就能拿出去賣了。”

沈素還是先把書稿留下，決定先看看。

然后，舅甥倆商量好些日子，沈素給安排的書商，何子衿大手筆，每樣印了五千本，全都是用的何子衿的私房。待書印好了，何子衿信心滿滿，就等發(fā)財了。

何子衿還給她舅的書鋪子提了些意見改進(jìn)，說她舅，“我看帝都的許多書鋪，多是清雅過了頭，這賣東西，得吆喝。不吆喝誰知道呢？等我賣書時，舅你讓掌柜好生與我學(xué)學(xué)。”

她舅忍笑，“成，那可說定了啊，到時你可不能藏私，得教掌柜的幾招。”

何子衿道，“沒問題。”

把印書的事安排好，何子衿還帶著阿念阿玄去西山一處特隱秘的地界兒弄泉水，阿玄這在帝都住了好幾年，都不知西山有這么一處小山泉。何子衿道，“這是我從書上看的，有人記載說，西山此處泉眼，烹茶最佳。”

只是，取泉水時，又遇到了當(dāng)初在太平居遇到的老者。

何子衿就有些奇怪了，一次還能說是偶遇，兩次就有些刻意了吧。這老者還請他們喝茶，待取了泉水，何子衿與兩人道，“要不是看他穿戴富貴，真得以為是人販子呢。”

阿念道，“是挺奇怪的，這都第二回了吧。”

阿玄沒想這么多，道，“一看就是富貴出身，這樣的出身，怎么可能是人販子。不過，以前見過嗎？”

阿念道，“就是在太平居門口，你忘了？”

阿玄這才想起來，“啊，是那個老先生啊。真沒想起來。”

三人帶著泉水回家，這事兒擱心里，何子衿就有些放不下，決定試一試。她想了個法子，隔了幾日，便說三人還要出門，只是出門前，她不去，讓阿念阿玄倆人出去。

倆人中午就回來了，阿念悄與子衿姐姐道，“果然又見著那老者了。”

何子衿道，“你說，他是不是朝云師傅的親戚？”

阿念點頭，“長得像，就是不知道他這三番兩次的與咱們搞相遇，是什么意思？”

何子衿道，“真是個怪人，有事說事，這么著算什么？”

“還是不要理他，咱們家也不可能有什么是人家稀圖的，要是朝云道長的關(guān)系，找咱也沒用，咱們也幫不上他。”阿念道。

何子衿決定近期不出門了。

只是，轉(zhuǎn)眼，何子衿接到內(nèi)務(wù)司的一樁差使。因沈素畢竟是官身，內(nèi)務(wù)司的人很是和氣，道，“說來也是不情之請。要不是聽說菊仙姑娘來了帝都，我這腦袋都要不保。菊仙姑娘種的那綠菊，前年大年前都是太子府上的六公子獻(xiàn)給陛下的，陛下令內(nèi)務(wù)司的匠人好生照料，我等沒一刻敢懈怠。只是，這花兒養(yǎng)的，總不鮮活。一年兩年下去，尤其今冬，尤其的冷。可這花兒吧，冷了不行，熱也不行。那幾個老花匠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聽說菊仙姑娘來了帝都，我就想著，硬著頭皮求一求菊仙姑娘，能不能幫咱們看一看那花兒？”

何子衿道，“花兒在哪兒，帶來我看看。”

內(nèi)務(wù)司的郎中道，“唉喲，那樣的寶貝，哪里敢?guī)С鰧m來？擱宮里好生伺候著呢。”

何子衿道，“我一介民女，無緣無故的，不好進(jìn)宮吧？”

“姑娘放心，您是為了照顧那綠菊寶貝，這事兒，也是內(nèi)務(wù)司司長大人交待的下官，看花兒的事，都安排好了。只要您有空，什么都不必操心，就是幫咱們看一看那花兒就成。”

這等老煉的官油子，讓何子衿也不知說什么了，只得看向沈素。沈素也沒什么好法子，道，“那就去看看吧，我與你一道去。”

何子衿也便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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