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蘇聯(lián)士兵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已經(jīng)有一條不見了蹤影。
在血泊中,他艱難的想要找一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可是卻被另一個尸體壓著,無法動彈。
失去了大部分力氣的他只好停下來,大口的喘氣想要恢復(fù)體力,不過他能感覺到生命正在流失,疼痛卻早已感覺不到。
“救命!救命!”他躺在那里,大聲的呼喊著,試圖呼喚自己的同伴來幫幫他。
可是沒有人過來,天地之前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樣。一直到下一秒鐘,他才知道這是為什么。
坦克的履帶撞開了已經(jīng)七扭八歪的沙袋掩體,碾過了已經(jīng)扭曲的那挺dp輕機槍。
然后他就看到豹式坦克那寬大的履帶翻滾向前,開始從他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的地方,快速的碾過。
“沒有感覺真好?!边@是他頭腦中最后閃過的一個念頭,然后德國坦克的履帶就蓋住了他的視野,隨后就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一輛蘇聯(lián)的t-26坦克起火冒煙,在街口燃燒著。這輛坦克剛才被斯圖卡轟炸機命中,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堆廢鐵。
燃燒的廢鐵上面,還依稀可以看到燒焦了的坦克車組乘員的尸體,他們沒有能夠離開,和自己的坦克一起化作了塵埃。
這輛坦克遮擋了卡爾尤斯的視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爭的他,本能的感覺到了這個十字路口的危險。
“減速!埃里希!”卡爾尤斯按住通話器,大聲的提醒自己的駕駛員。四面八方都有可能遭到攻擊的地區(qū),他不愿意輕易涉險。
111號豹式坦克在碾過了一個敵軍被摧毀的機槍陣地之后,??吭诹耸致房诘呐赃?。
車體剛剛停穩(wěn),卡爾尤斯就掀開了自己的駕駛艙艙蓋:“提爾!約瑟夫!掩護我!”
他喊了這么一聲之后,就鉆出了自己的炮塔,在蘇聯(lián)士兵掃射過來的槍林彈雨之中,跳下了自己的坦克。
這是二戰(zhàn)之中無數(shù)個德國坦克車長做過的事情,實際上并不會引起什么大驚小怪。
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或者在激烈的戰(zhàn)斗前,車長都有可能下車偵查,或者探出身子冒著敵人的彈雨指揮戰(zhàn)斗。
卡爾尤斯跳下了坦克之后,就靠在了一邊倒塌了一半的墻壁上。他甚至只有一支手槍防身,并且沒有抽出來拎在手上。
這周圍的蘇聯(lián)人似乎被清理光了,或者他們大多數(shù)都在關(guān)注別處。竟然任由卡爾尤斯貼著墻壁來到了十字街口,把一切觀察了個仔細。
左邊有兩個蘇聯(lián)的t-26坦克在守株待兔,右邊倒是很安全,沒有看到任何敵人的重型武器。
正前方被燃燒的坦克殘骸遮擋的地方也很安全,同樣沒有能夠威脅到豹式坦克的東西。
然后,看到了這一切的卡爾尤斯又跑回到了自己的坦克邊,冒著敵人的射擊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他伸手試圖扣上頭頂?shù)呐撋w的時候,一發(fā)子彈打穿了他的袖口,然后撞在了艙蓋上,發(fā)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見鬼!”卡爾尤斯嚇得縮回了自己的手來,仔細的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負傷,才帶著顫音的咒罵了一聲。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負傷也不是什么好滋味。不過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人在戰(zhàn)場上做出什么樣的舉動,都不算奇怪。
“左邊有兩輛t-26坦克,炮塔90度,常備高度準備好就可以了!”扣上了自己的艙蓋之后,卡爾尤斯對自己的炮長提爾命令道。
隨著電機的轉(zhuǎn)動,豹式坦克沉重的炮塔開始轉(zhuǎn)動起來。然后司機埃里希再一次讓坦克前進起來,向著十字路口沖了過去。
“車長!您可真勇敢!”一邊裝填著穿甲彈,裝填手一邊開口恭維著自己的車長。
卡爾尤斯沒有聽清楚他的恭維,因為他已經(jīng)全神貫注在指揮這一場戰(zhàn)斗之中了。
豹式坦克沖到了十字路口,對面的t-26顯然有先發(fā)的優(yōu)勢。兩枚炮彈沖向了豹式坦克的側(cè)裝甲,然后都撞在了豹式坦克的炮塔正面上。
顯然,指望t-26坦克的主炮擊穿豹式坦克炮塔正面的防盾,絕對是癡心妄想。所以兩枚炮彈都沒有起到效果,只嚇了卡爾尤斯車組成員們一跳。
緊接著,豹式坦克上面的88毫米口徑坦克炮勢大力沉的發(fā)起了反擊,一炮打飛了一輛t-26坦克的炮塔。
“穿甲彈!裝填!”開火之后,炮長提爾幾乎在同一時刻尖銳的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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