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王妃迅速收拾好情緒，戴上無懈可擊的面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么明淇的事我就不必操心了。只是有一事，王爺，恕我無禮了。明淇是您的女兒，可明淇的子嗣并不姓鳳。王爺賦予她兵權(quán)，這世上，哪有不愛兒女的母親，莫非將來讓您的嫡孫與嫡外孫再相爭權(quán)，界時，將會是如何光景。我大概是看不到的，也想像不出。”

鳳景南不為所動的笑了笑，嘆道，“天上沒的永恒的星辰，世間沒有不改朝換代的江山，王妃尚且看不到，何況本王癡長王妃幾歲，大概也是看不到的。”

衛(wèi)王妃第一次給鳳景南氣住，鳳景南道，“眼前的尚且保不住，何況閉眼之后的事呢？讓他們小輩人操心去吧。”

明湛剛與魏安喝了酒回來，前腳踏進(jìn)門便被人請到母親的房里。

衛(wèi)王妃見他小臉兒泛紅，眼中有幾分醉態(tài)，身上帶了酒氣，笑問，“去哪兒吃酒了？”

“魏安請我去看堂會，沒多喝。”明湛喝了半盞溫茶，怕母親聞了酒氣難受，笑道，“我先去梳洗換衣裳。”

“我這兒有你的衣裳，就在里頭換吧，正好讓廚下燒些醒酒湯來。”衛(wèi)王妃摸摸明湛的臉道。

明湛笑嘻嘻的進(jìn)里間兒去了，不一時出來，喝過醒酒湯，便坐在母親身邊兒吃糕點墊補(bǔ)。

“酒席上沒吃東西嗎？”

“吃了些，不太飽。”明湛遞了一塊兒粟子糕給母親，衛(wèi)王妃笑，“我不餓，你吃吧。”

“母親，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看你臉色不大好，眼底發(fā)青，昨晚沒睡好嗎？”

衛(wèi)王妃靠在榻上，柔亮的眼睛望著明湛，輕聲道，“你父王想讓明淇留在云南。”

明湛點了點頭，“姐姐也這樣想，都跟我講過了。想留就留唄，反正父王就那樣，他決定的事兒啊，反對也沒用。”

“你心里可有成算？”

明湛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看衛(wèi)王妃臉色較以往憔悴，親呢的摟住母親的一只手笑說，“隨便父王吧。讓他決定，父王很早就這樣打算了，明淇進(jìn)入軍中還是幾年前的事兒，那會兒，我還沒做世子呢。對父王來說，明禮他們一樣是兒子。現(xiàn)在攔下明淇，他還會想別的法子呢。至于明淇嘛，我大約能猜到，要說她想弄權(quán)就有些遠(yuǎn)了，她只是不想，嗯，過那些三妻四妾的日子。在她眼里，男人是靠不住的。可她又是女孩兒，到了年歲，必然要大婚的，還有她的身份，如果不想別人左右她的婚事，就得拿出些讓人忌憚的實力來。”唉，明明自己才是老板，親姐姐非要來做總經(jīng)理，這事兒鬧的。

唉，其實明淇是勝過他的。明淇說不要男人就不要男人，不想別人左右她的婚姻，便沒人可以左右。雖然明淇也付出了一些代價，可是明淇從幾年前就開始為此目標(biāo)進(jìn)行努力了，不論好與不好，這就是明淇想要的生活。

明湛還真有些佩服這個丫頭了。她說服了鳳景南。

“父王已經(jīng)將齊竟和展駿放在我身邊兒，明淇雖然能得一部分兵權(quán)，不過父王只是想用她制衡我，并非要將王位易主。”明湛安慰母親道，“罷了，與其她在帝都嫁個男人讓我日夜掛心，還是回云南的好。母親放心吧，像皇伯父和父王，現(xiàn)在不也好好兒的么。”

“母親，父王如今剛剛年至不惑，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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