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并不是很想插手陸大虎這邊的事情。
但是見薇薇又要給我下跪。而且,她長的樣子,跟當年經(jīng)常關(guān)照我的那位女老師很像,我終究還是無法狠心拒絕她。
我伸手將薇薇扶住。
“你先別跪。我一會兒見到虎哥,會想辦法替你姐說情。但虎哥會不會賣我這個面子,我也不敢肯定。”
薇薇頓時露出黯然之色,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這人最是見不得女人哭,一看這架勢,我趕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小薇你長的這么漂亮,為什么不去找份正經(jīng)工作,干嘛非要在洗腳城里上班?”
薇薇聽我問起此事,反而越發(fā)傷心。
她拿過洗腳桶,一面給我洗腳,一面輕聲開始講述她的事情。
“我其實也不想來洗腳城上班。
十八歲我剛到蓉城打工時,有個老鄉(xiāng)便想拉我來洗腳城上班,說這兒工作輕松,還來錢快。
但我沒有同意。
我知道,在洗腳城上班的女孩,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好女孩。我寧可在飯店給人端盤子,也不想干這種事。
可我的運氣不好。去年我爸突然被查出是肺癌,要進行化療。
我家在西北農(nóng)村,我爸常年在工地上給人搬磚。我媽身體不好,只能在老家種地,還要常年吃藥。
這些年我爸賺的錢,基本都用在給我媽吃藥和供我上學(xué)了。
他自己平常在外面,大夏天連根冰棒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但是每次給我買學(xué)習(xí)資料,幾百幾百塊的掏,他從來不會眨一下眼。”
薇薇說到這兒,輕輕抹了一下眼淚。
“我爸被確診肺癌以后,我做飯店服務(wù)員這幾年攢的十萬塊,不到一個月便花光了。
沒辦法,我只好主動找到當初那個老鄉(xiāng),求她幫忙,把我介紹到虎哥這邊的洗腳城來做技師。”
薇薇說到這兒,自卑地低下了頭。
我之前在網(wǎng)上聽人說過,女技師的嘴里,沒一句實話。她們?yōu)榱瞬腥说耐椋媒o她們更多錢。這些人往往會編個故事,說家里有生病的父母,急需用錢,她們才不得不出來做這種生意。
但我看這個薇薇的樣子,并不像是在編故事。
如果她真的是在編故事,那只能說,她的演技實在太好了,比陶菲菲還出色。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
不過,我馬上又想到薇薇話中的一個漏洞。
“你不是說你還有個姐姐嗎?你爸病重要化療,為什么你姐不出錢?”
薇薇輕嘆一聲。
“我姐在她五歲時,便被人販子拐走了。直到前幾天,我們才相認。
那天我有個小姐妹告訴我,我們洗腳城新來的女服務(wù)員里,有個女孩跟我長得很像。
我起初只是出于好奇,才去看看。
但是當我看到她之后,很快便確定,她就是與我們失散了十八年的姐姐蘇靜宜。
因為我媽曾跟我講過,我姐的右側(cè)肩膀上,有一塊月亮形的青色胎記。
而這個新來的服務(wù)員右側(cè)肩膀上,也有一塊月亮形的青色胎記。”
我聽完薇薇講述她與她姐相遇的事情,心中反而更加懷疑。
薇薇跟她姐蘇靜宜的相遇,實在太過巧合,很像是編出來的故事。
但我馬上又想到,我與衛(wèi)欣怡的相遇,也非常巧合。
如果我不是遇到吳鵬,從他那兒看到我?guī)熌锬贻p時的照片,又得知我?guī)熃闫ü?->>上有塊胎記。打死我也不會想到,一直對我關(guān)照有加,后來還暗生情愫的女房東,居然就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師姐。
既然我能巧遇師姐,憑什么人家就不能正巧遇上失散多年的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