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倒吸一口涼氣。
回過神來后,立馬行禮。
“下官見過世子爺。”
許知硯微微頷首。“免禮。云大人府上可真夠熱鬧,三天兩頭出事。”
說的云父心驚肉跳,迫于壓力,當場給許知硯跪下了。
他一跪,后面嘩啦啦跪了一地。
云姝跪在林氏的身側,悄悄抬眸去看許世子。
身形修長,體態絕佳。容貌風華絕代,眼波流轉間,透露出一絲皇家才有的威嚴。
難以想象,容貌如此出眾的人,是她上輩子未曾謀面的丈夫。
她當時被喜帕蒙著面,還不等新郎官揭開,就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的丈夫死了。
云姝只顧著害怕,壓根就沒留意過,她的新婚丈夫長啥樣,有什么喜好。
現在看過以后,才發覺,他長得挺好看。
何逸之站在他的面前,高下立現,云泥之別。
一個貴為世子,服飾可繡獅紋,食邑兩千戶、年俸兩千金,出門呼風喚雨,受萬人追捧;
一個不過是個普通的舉人,家里窮得要死,在京城買不起房,還要云家來貼補,家里還有個特別能折騰人的老虔婆,連累了她被京城的小姊妹看不起。
她抬眸,看到云妗就站在許知硯的身側,接受他們的跪拜,腦子就忍不住嫉妒的發瘋。
憑什么云妗有如此好命,能見到許知硯,還能被許知硯安穩的護在身后。
難不成上天讓她重生而來,就是看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的嗎?
淡定。
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忍著。
云姝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許知硯會死,云妗也會跟著一并殉葬。
到時候她就是丞相夫人,而云妗已經成了個死人。
她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什么。
等等,她過來了。
她要做什么?
云妗在人群中搜索一圈,終于把縮在角落的四弟云時瑞找到了。
云時瑞現下已經五歲,瘦的跟小雞仔一樣,見人都怯生生的,膽子比兔子還小。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害怕的要死。
碰到滴血認親的陣仗,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沒親娘在身邊,連哭都不敢大聲哭,只默默的縮在角落流淚。
見著了云妗,就跟見著了救命稻草似的,拉住了她的手,將臉貼過去。
“二姐姐,二姐姐救我。”
說話跟個小奶貓似的,弱不可聞。
云妗的心跟著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別怕,二姐在呢。”
云妗蹲下身子,取了帕子,細心的將云時瑞臉上的淚擦干。
“別哭,二姐替你出氣。”
云妗拉著云時瑞走到了云父跟前,平靜的問。
“父親,你們在干什么?”
許知硯不叫起,云父不敢起,他就跪在地上,聽女兒質問他。
云父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道:“就是做個小測試。”
“什么小測試,值得那么多人參與?”
孽女,非得在外人面前讓他下不了臺嗎?
被戴綠帽子的事情要是經許知硯的嘴傳到他人耳朵里,讓他以后還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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