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因為什么,你娘不想讓你過苦日子。”
老太太喝了口茶,道:“聽說何家家徒四壁,何逸之只有一個寡母,平常管他管的很嚴。你樣樣不行,嫁過去不就任由人拿捏么。你娘也是為了你好啊。”
“是,母親說的對。”
“你還有臉說!”
老太太直接將茶碗砸到她跟前,冷笑道:“你舍不得姝兒吃苦,倒要妗兒嫁過去跟他過苦日子。萬一他有出息還好,沒出息,妗兒這下半生不就廢了么。老大媳婦,你這算盤算的可真精啊。”
“母親息怒。”林氏跪下請罪。“許家也說了,要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妗兒再怎么說都是個庶女,就算才情再好,也糊弄不了人家。”
“荷香,你去把二小姐喊來。”
俄頃,云妗匆匆而至。
給兩位長輩請安后,老太太說。“你說妗兒配不上許家,那行,從今天起,我做主,將妗兒過繼到你名下,這樣妗兒跟姝兒都是嫡女。嫁到許家也算是名正順了。”
云妗跟云姝異口同聲。“不行。”
云妗主動退讓一步,道:“姐姐先說。”
“及笄禮上,賓客早就知道了二妹妹的身份是個庶女。現在更改,就是多此一舉。再者說,二妹妹的生母金姨娘還在,要是知道唯一的女兒被母親奪走,怕是又要鬧的滿堂風雨。昨天,祖母不就見識過了么?”
她頓了頓,又道:“妻妾不和,難免影響到父親的官聲。到時候父親要被御史彈劾寵妾滅妻,沒了官職,到時候我們云家都得去喝西北風。”
林氏很欣慰。“姝兒說的對。母親,媳婦勸您還是三思而后行。”
母女兩個一唱一和,算是徹底斷了云妗的翻身路。
云妗也不惱,依然笑臉相迎。從袖子里摸出一條錦帕,故意露出了帕子上帶的詩句。
云姝看到后,臉都氣綠了。
她想到上輩子,何逸之跟云妗琴瑟和鳴,享盡了榮華富貴。不過五年時間,何逸之就當上了一品大員,還給云妗請封誥命。
而她呢。
連個外室都混不上,親生的兒子也跟著一起餓死了。
憑什么什么好處都讓這個賤人占了。
這不公平!
她想也不想,從云妗的手里搶過帕子,道:“這是我跟何郎的定情信物,怎么會出現在你這?”
云姝打定主意,知道云妗為了名聲考慮,斷然不會說出她跟何逸之早就有了私情,更不會戳穿她。
至于她的名聲是否受損,她不在意。只要能嫁給何逸之,讓她干什么都行。
林氏差點昏倒。“姝兒,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你什么時候跟前院的破落戶在一起的?”
“母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早就跟何郎私定終身,何郎也答應了我,非我不娶。”
她特意看了云妗一眼,洋洋得意道:“你說是不是啊,妹妹。”
這事跟云妗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是云姝跟何逸之私下會面,是這個小賤人安排的?
林氏怒不可遏,指著云妗。“你說,你姐姐什么時候跟外男見面的?是不是你安排的?”
云妗一臉茫然。“誰是何公子?”
老太太沖著云妗招了招手,云妗走過來,坐在了她邊上。
老太太摟著云妗,道:“你父親要給你議親,選中了何家的何逸之。你不曾去過前院,怎么見得到他。你母親也是急病亂投醫,氣壞了,這才怪到你頭上。你別跟她計較。”
“那是自然。母親說什么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