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鬧什么?還嫌不夠亂是嗎?”
眾人定眼一瞧,看到來人是老夫人院里的荷香,嚇得不敢作聲。
荷香看到抱著云妗痛哭的金姨娘,皺了皺眉,問喜鵲。“你說,到底怎么了?”
喜鵲就把前因后果都跟荷香說了,越說荷香的表情越冷,到后來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大小姐,二小姐跟你是姐妹,以后嫁了人,那就是連襟。你們姊妹之間怎么能因為一根簪子生了嫌隙?”
云姝知道荷香是老太太院里的人,心想:哪個不長眼的竟然去請了老太太,這不是要她的命么。
正所謂一級壓一級,她可不敢跟祖母嗆聲,連帶著祖母身邊的人,說話都不能說重了。
不然她忤逆長輩的名聲要是傳出去,這輩子就嫁不出去了。
“我沒說過簪子是二妹妹拿的,是二妹妹自己錯了意思,非要說成是她拿的。荷香,你可別錯怪了我。”
云妗不甘示弱,懟道:“不是我拿的,就是我院里的丫鬟拿的。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是,我就問大姐姐,除了我院子里的,其他人的院子里可查過了,你憑什么認定就是我院子里的拿的?”
“那自然是掌握了真憑實據才來找你。翠柳”
翠柳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在院子里也是說得上話的。
她道:“前些陣子看到了喜鵲在假山后頭撿了一根簪子,當時只當是二小姐丟的,沒有細想。大小姐今日提起,才知道是大小姐丟的。想來是喜鵲眼皮子淺,撿了就當成是自己的了。”
為了加重可信度,翠柳還叫了云妗院子里的綠珠來。“綠珠,你說實話,是不是喜鵲偷的?”
綠珠嚇得跪在地上。“是,奴婢打掃屋子之時確實瞧見了喜鵲姐姐帶了根簪子,那簪子不是我們這些丫鬟能有的。想來是喜鵲姐姐偷的。”
“你胡說八道。”喜鵲變了臉色,跪在地上道:“二小姐,奴婢可沒偷大小姐的簪子。都是綠珠這個小蹄子渾說的,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云妗附和。“依照喜鵲的為人,我相信是不會做偷盜一事的。”
云姝眼睛微瞇,冷笑道:“是不是,搜了就知道了。來人,把院子里丫鬟的東西再搜一遍。”
“等一下。”
“妹妹是怕了?”
云姝越發覺得里頭有鬼,說不定還真藏在其他地方。
她故作為難道:“荷香姑娘,你看不是我不搜,是二妹妹不讓。若是她的院里出了家賊還不處置,豈不是要壞了妹妹名聲?
我丟了一根簪子不要緊,可妹妹為了袒護家賊,名聲要是壞了,那就嫁不出去了。”
荷香緩和了臉色,道:“二小姐,大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你的院里出了家賊,傳出治下不嚴的名聲,也對你擇婿有影響。你看,要是你不舍得處置喜鵲,那就我代勞吧。”
云妗:“荷香姑娘可別聽了一面之詞就冤枉了喜鵲。既然是我屋里人,要審就得我來審,可不敢勞煩了荷香姑娘。”
荷香見云妗不給她面子,她強壓著怒火,道:“是,一切還得二小姐自己來。只不過若是搜出什么,”
“還是那句話,若喜鵲是賊,那我就是賊王。”
云妗看了云姝一眼,冷笑道:“你也別急,我名聲若是-->>壞了,你也得不到好。”
云姝義憤填膺。“荷香,你看看她在說什么。我好歹也是云家的嫡女,她一個小小庶女怎么能爬到我頭上?”
“住嘴。”荷香臉色極為難看。“大小姐莫不是忘了,咱們老太爺還是個庶子。以后這些嫡庶謬論就別胡說了。”
云姝悻悻住了口。“不說就不說,二妹妹你可得給我個交代才是。”
給個屁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