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近日忙著處理國事,倒是忘了修理你們了。”
江淮鈺冷笑一聲,道:“本王的后院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們來置喙?”
江仲瑾這個沒骨氣的皇帝比丞相藍天佑還要跪的快些。
“皇叔,朕只是無心之失,還望皇叔別往心里去才是。若是皇叔不喜歡外邦女子,就命禮部官員選秀,先充實了您的后宅,若是有什么歪瓜裂棗,再往朕的后宮丟便是。”
江仲瑾覺得自己已經夠憋屈了,什么都替江淮鈺著想,他還想怎么樣。
結果江淮鈺半點沒有領他的情,直接拒絕。“本王對番邦女子沒有興趣。這四位公主還是皇上自個留著就是。”
江仲瑾還能說什么,只能笑納。“皇叔說的是,等朕下了朝看過再做決定。賀愛卿何在?”
賀嶼從一眾武將里面站了出來,跪下道:“陛下,微臣在。”
“如今吐蕃戰事已平。愛卿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朝廷理當嘉獎。來人,即刻擬旨,封賀嶼為寧以侯,領正二品鎮國將軍之職。賜黃金千兩,錦緞百匹。”
賀嶼喜不自勝,當即磕頭。“謝陛下厚賞,微臣必當肝腦涂地,以報陛下大恩。”
“且慢。”
江淮鈺一開口,賀嶼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涼透了。
他余光一瞥,見本來還在奮筆疾書的史官將狼毫擱置一旁,半點沒有動的意思。賀嶼就知道,這事成不了了。
皇帝是傀儡皇帝,他說的話還沒江淮鈺說的好使。
只見江仲瑾漲紅了臉皮,道:“皇叔,朕嘉獎功臣有何不妥?”
“賀嶼乃戴罪之身,本王沒追究他的責任,就已經法外開恩了。還望陛下收回成命,切莫做出惹人笑話之事。”
“整個朝堂除了攝政王,有哪個敢笑話朕?”
還真當他是紙糊的老虎,風一吹就倒下了?
江仲瑾一忍再忍,這次是徹底忍不了了,氣急敗壞道:“朕后宮的事情做不了主,朕為了江山社稷認了。如今朕只不過是要嘉獎功臣,皇叔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朕么?”
“看來陛下善忘,李德海,你跟陛下回憶下后宮發生的事。”
李德海按照江淮鈺的囑咐,直接在朝會期間把混淆皇帝血脈的事情捅破了天。
江仲瑾的臉皮火辣辣的,李德海每說一句話就像是在打他巴掌。
他的臉如今被打的又紅又腫,滿心眼里只想讓江淮鈺去死。
只要他死了,他所受到的屈辱都抹平了。
藍天佑看了江仲瑾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江仲瑾忍了半天,見李德海還在叨叨個不停,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拂袖離去。
“來人,將皇上請回龍椅。”
江淮鈺輕飄飄的一句話,斷送了江仲瑾平安離開的可能。
他坐在龍椅之上如坐針氈,聽完了全程。龍袍被冷汗浸濕,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卡進肉里也渾然不覺。
偏偏江淮鈺還專門朝著他的肺管子戳。
“皇上,您聽明白了沒有?”
江仲瑾勉強笑道:“朕知道了。皇叔想如何處置賀嶼?”
“容后再議,無事退朝。”
顯然賀嶼能不能活,全在江淮鈺的一念之間。
江仲瑾看著滿朝文武慢慢散去,心中甚是悲涼。
這一個個的都臨陣倒戈,進了攝政王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