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哭喪著臉,解釋道:“少掉的錢是白大娘子過來賒的,說是月底還清。
這都過去兩個月了,這筆賬一直沒要回來。
白大娘子有多難纏,東家也知道。
這筆錢就一直拖著,始終填不滿賬。
還有這兒”
李掌柜所指之處,觸目驚心。
云妗粗略算了下,白大娘子一共欠下了香料鋪子三千兩黃金。
這換算下來,都夠買京郊的一套宅子了。
李掌柜對著東家大吐苦水。
“近日外邦進貢到宮內的迷迭香深受后宮貴人的喜愛,宮外人人效仿,趨之若鶩。
生意本來就不好,白大娘子還隔三差五來打秋風,鋪子快撐不住了。
東家還是想想辦法,先把錢要回來,把賬填了,再謀他計?!?
白大娘子就是賀家出嫁的二小姐賀柔。
賀柔高嫁白家以后,將自己的嫁妝去填了白家的坑。
即便如此,婆婆依然看大兒媳不順眼,隔三差五的挑刺。
賀柔沒法跟白家嗆聲就把氣出在了賀家。
尤其是原主,深受其害。
自家的鋪子,隔三差五就被賀柔光顧。拿著鋪子里的香料去做人情。
原主看在一家人的份上,過多忍耐。
沒想到對方變本加厲,后來更是聯合著白家把鋪子給霸占了,事情傳到賀家也是不了了之。
倒是害原主一家受了巨大損失,連香料行的行頭位置也被別人搶了去。
云妗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云家接著吃虧。
她讓瑞香拿著借條,去雇傭了一些流氓地痞,敲鑼打鼓去白家要錢。
恰逢白家這天大擺宴席,宴請了東市各大官員。
地痞大鬧以后,誰都知道白家新娶的大兒媳賀氏擅長打秋風,是個老賴。
大喜之日出了這么大的丑事,白老夫人直接暈了過去。
白夫人更是罵罵咧咧,以賀氏無才無德為由,當場讓白大郎寫休書,休了賀氏。
賀柔嚇得面如土色,當即跪地苦苦哀求。
偏偏賀嶼跟賀母也來了,看到女兒被親家一通數落,賀母心里很不好受。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到了白家做牛做馬。嫁妝都去填了白家的坑,白家非但不領情,反而還想著休妻。
賀母怒上心頭,當即跟白家撕破了臉,直接騎臉輸出。
結果就是白家、賀家兩敗俱傷,成了京城的笑話。
婚最后還是沒離成,白家跟賀家反倒大吵一架,從親家鬧成冤家。
白家好面子,當場就把賀柔欠下的三千兩黃金給還了。
然后尋了個由頭,將賀柔從白家趕了出去。
美其名曰,讓她處理完家里的事爛賬,再把她從賀家接回來。
賀柔嫁給白大郎才一個月,結果就被夫家給趕了出來,怨氣大過天。
上了馬車,她就抱著賀母痛哭。
“母親,柔兒都快被云氏這個賤婦給害死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云氏是要柔兒去死?。 ?
賀母不信。
“柔兒是冤枉了你大嫂。
云氏染上風寒,如今還在莊上養病。怎么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