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私底下聚會,討論的東西咱們暫且不論,但是這種做法不可取!”
王光正在艦長室內大聲嚷嚷著,整個室內只有他和姚源二人,所以他說起話來也沒了什么顧忌。
“他們想要干什么?不滿意希望號政府的作為嗎?卻不仔細想一想!若非是你帶領我們崛起,制定了這一系列的秩序,現在的他們還不是在等死!或者已經是死了,先不說中子星碎片的事,光是地球上的混亂,難道還沒讓他們吃夠苦頭嗎?”
王光正繼續憤憤不平的說道:“這還不算,吃苦,戰斗,又為這艘飛船謀劃,還要為了剩余能量精打細算,這許多事情都是我們在做,他們呢?只會嚷嚷幾句罷了,莫非他們還以為我們對陣亡士兵會不理不睬嗎?”
姚源此刻正在看著數份文件,這是整個希望號的整體結構解析圖,許多處地段的各類儀器,極其每日耗電量等等,上面有專家為其所做的分析文件,把那些地段給封閉了,停止那里的維生系統,停止那里的反重力系統,卻不會影響到整艘希望號,每日可節約能量是多少云云,這些全都要由姚源來決定是否進行。
姚源聞后,他抬起頭來笑著說道:“老王,你在我這里憤憤不平也沒用啊,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真相的吧這不單單是他們為了陣亡士兵葬禮,還有一點,也是在試探著我們。”
王光正愣了一下,良久后才苦笑起來。
姚源又繼續說道:“這卻也怨不得他們,一是我們雖然是地球最后一只遺民,但是畢竟才離開地球一個多月,沒多長的時間,這一代人全是從地球上各個國家出來的,地域意識,國家意識,民族意識都還非常濃厚,比如你看下面三層的民眾居住區,即便我們在他們登上飛船時,已經有意識的將各個民族國家膚色給混居了,但是具體情況如何?依然是白種人大多在一起,黃種人大多在一起,而黑人則基本上獨居或者與白人混居。”
“這些還不算,他們也有許多根據國家,或者根據習俗,或者根據語而聚集,所以由此可以預見,至少在數年以內,以前地球的區域思想依然是占據民眾行為的主導地位。”
姚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這次聚會的,基本上都是歐美一系的人員,他們其實也是在害怕啊,這次的聚會也屬于一次試探,因為希望號當政者是我們,黃色皮膚的我們,他們害怕我們會將以前國家的各種執政習慣帶入到飛船上,或者說更可怕的獨裁或者是壓迫,秩序確實是他們所需求的,但是如果這個秩序會變成惡政和壓迫之類,那么他們必然會出反抗,而這一次的聚會就是一次試探。”
王光正遲疑了一下,這才問道:“那么你的決定是什么呢?我看到你妥協了”
“不算是妥協。”
姚源搖搖頭,繼續拿起文件看了起來,他同時說道:“希望號上不可能民主,至少不是他們那種意義上的民主,在找到新的家園,可以居住的星球,還有人類能夠真正安全前,我不可能把希望號的政府權力交給任何人,當然,這一切可能要花我一輩子的時間,甚至一輩子的時間都可能完不成,那時我就會挑選政權繼承人。”
“軍權我絕對不會放手給任何人,以我為核心,然后是黑星小隊成員為骨干,再就是接下來我打算成立的軍事部門為主體,這樣一套體系,服從且只服從我一個人和少數尉官校官的軍隊,這是肯定的,然后政權方面的,沒有可能會出現什么民選總統或者干了幾年,十幾年就下去的元首書記什么的,如果我真這樣干了,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不負責,希望號只可能就此毀滅。”
“一共才多少人啊,十二余萬人,我們只是茍且殘喘的宇宙螻蟻,連生命安全都沒有,我怎么可能讓他們這樣去胡鬧?不過民事方面的事情,我打算把權力都交出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是希望號生死存亡的關鍵,只要我們能夠度過這次的難關,那么之后的一些事情便可以去做了,我會讓民眾依照膚色,語,習俗等等,根據數量比例,讓他們自己選出選舉人員來,以這些人成立眾議會,當然,只有眾議會,沒有參議會,我對其的提議或者決定擁有一票否決權,這是其一”
“其二,民事方面的糾紛,軍方將會逐漸退出,警察會取代軍方目前的民事管理權,然后由眾議會自己去決定法院這些,至于希望號上的法律問題,這就是個大工程了,需要接下來有平穩時間時,才讓他們自己去討論。”
姚源胸有成竹的說著這些,王光正則是好幾次欲又止,姚源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他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光正,這才說道:“我知道你是個黨員,而且是個立場非常堅定的黨員,但是老王,這一點我不得不說你現在這已經是人類最后一只遺民了,不把全部心力都放在掙扎求存上,內部還消耗給什么勁?非得要問那些不能吃,不實用的什么意識形態,而再搞一次大的變革嗎?”
“好吧,我明白了,以后我就只管軍隊方面的事情好了。”王光正嘆息了聲,終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