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各人心思如何,該來的總歸要來的,周婷再忐忑胤禛還是來了。周婷站起來手腳都不知往里放,上前一步說:“爺先凈手吧。”
自有丫頭捧著水盆上前,胤禛把手浸在溫水里,扭過頭對周婷說:“把該辦的都著人辦起來,這回太子恐怕要來的,叫后宅里頭的人避著些,別沖撞了。”
周婷正拿著錦帕等他擦手,一聽馬上反應(yīng)過來他的是生辰宴,聽這樣子是要交給她了?這事難道不歸李氏管?現(xiàn)在可是她在管家呢,周婷略一停頓,試探著說:“還像前兩回似的辦成家宴?”
胤禛抖抖手,接過錦帕擦拭:“就辦成家宴,下貼子請幾個兄弟來,不要大辦,有戲有酒就成了。”胤禛不是個喜好奢華的人,別的阿哥總有所好,有的好書有的好畫有的好騎射,甚至還有好財?shù)模挥胸范G自持到了極點,仔細(xì)想一想,他大概最喜歡工作。
周婷正愁沒有話題扯,胤禛自己就湊了上來,她馬上說了一堆:“戲酒是自然的,你們爺們在前院,后院我就用來招待女眷,隔著水臺一樣能聽見戲,院子里木芙蓉海棠花開得都好,再擺上些盆景,若是不耐煩聽?wèi)颍€能賞花。”
胤禛點點頭:“交給你辦我都是放心的。”說著滿意的看著她,一伸手就要摸上周婷的肩膀了,周婷往后一縮借著丫頭進(jìn)來上菜躲了過去:“爺坐吧。”
“大格格那里可送去了?”剛拿起筷子,周婷又想到了一件可以拖延的事,馬上拿這個當(dāng)借口放下筷子對著胤禛笑一笑:“今兒才來,該去瞧瞧呢。”
“后半晌瞧過便罷了,這時候再去你和她都用不好。”胤禛抬手按住了她,夾了一筷子豆腐皮放到她碟子里:“安心用吧,用完了我和你一同去瞧瞧她。”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溫和,哪怕那天早晨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
周婷的心不住的在抖,其實看長相吧,掛名丈夫還算不壞了,身材也強(qiáng)健,臉皮指甲都干干凈凈的,忽略那古怪的辮子,就當(dāng)他是剃了個光頭嘛。要是穿到了一農(nóng)婦身上,那還不如讓她再死一回呢,這樣安慰自己她拿筷子的手才算穩(wěn)住了。
“怎么?不愛用?”
“并不是,今兒下午試了試點心,現(xiàn)在還飽著呢。”周婷心里的小人一咬牙一閉眼,她抬起臉慢慢對著胤禛露出一個笑來:“今兒蘇培盛送來的炕燈到是精巧的緊,跟走馬燈似的,玻璃做的還會轉(zhuǎn)呢。”總不能一上床就圈叉吧,得干點什么培養(yǎng)一下氣氛。
“馮九如做這個倒是很在行的,你有喜歡的就叫蘇培盛去拿,出了什么新花樣想添的盡管添,橫豎都是自己家的生意。”
周婷眨眨眼,原來冷面四也做生意啊?她還以為只有九阿哥才精于此道呢,“那敢情好,八弟妹湊趣送了對珊瑚擺設(shè),說是添給大格格的,我正想著要送什么回禮呢,這個雖不貴重,勝在與眾不同。”馮記新研究出來的,除了周婷這兒,別人那兒全沒有。
“八弟妹送的?”胤禛皺皺眉頭,他對八阿哥夫婦還真沒有好感:“既是她送的,該還個貴重的才是。”
說了半天話,兩人又各自洗了澡,瑪瑙就怕周婷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又發(fā)昏,跟珍珠一起不由分說給她換了衣裳通了頭發(fā),洗得香噴噴的坐在暖炕上,胤禛出來的時候,周婷已經(jīng)把玻璃燈打開了,一室流光。
周婷咽了一口唾沫,手心里汗?jié)褚黄范G走過來踢掉鞋子坐在她身邊,挨著她問:“這就是炕燈?倒是精巧。”借著燈光目光溜進(jìn)領(lǐng)口,盯著周婷白膩的頸項,臉跟著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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