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召五岳朝拱,傳國璽收十方陰魂,當我舉起玉璽昂頭大聲喊出上面篆刻的八個字時,九道陰雷剎那間從天而降,全劈在我舉著的玉璽上。
被穆汐雪三針壓制的魔性瞬間被釋放出來,和吸進體內那些亡魂的怨念交織在一起游走在我身上每一寸經脈之上,我從來沒感受到這么強大的力量,以至于我有一種想把天際撕裂的感覺。
四起的狂風夾雜著飛沙走石在宮殿前的廣場肆意呼嘯,我看見西月已經向后退了幾步,我手中的玉璽在陰雷的閃劈下通體光亮奪人眼目,我猛然將玉璽重重印蓋在地上,一道白光從我手上的玉璽散發出去,向四周快速的波及,強大的沖擊力讓蕭連山和越千玲踉踉蹌蹌的向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了。
白光所過之處橫掃一切,天際上密布的烏云頓時被震開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撥云見日被蟾蜍食日的太陽開始露出一絲光亮,慢慢覆蓋在上面的黑影漸漸退去,漆黑的大地又恢復了光明。
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即便和煦的陽光照射著這山頂,我相信對面的西月一定感受不到,因為我陰冷的目光正直直的盯著他。
越千玲沖上來,被蕭連山一把拉住,我聽見他在旁邊對越千玲說。
“別過去,他已經不是秦雁回了。”
西月已經全力戒備,我在他臉上再也看不見儒雅和從容。
我緩緩向他走去,此刻在我眼里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西月現在看我的眼神都已經不像之前,有些疑惑和遲疑,不過他依舊擋在我前行的路上,在他身后就是通向弦臺宮的路。
我雖然靠喚醒潛藏的魔性來增加道法,我已經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我能感覺到自己比以前要強大,但很清楚并沒有那日在南山之巔君臨天下的那種氣勢和不可一世三界獨尊的能力。
我終究還不是那個王者,而對面的西月是把九天隱龍決學的最多的人,我完全是孤注一擲的賭一次,贏了那弦臺宮里等著我的是什么我沒想過,但我很清楚如果輸了,我會是手中玉璽里萬千亡魂其中之一。
西月到現在沒有害怕,我猜他可能和我想的一樣,所以我沒看見他的怯弱,反而迎著我向前一步,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顧忌,我認識的西月并不是這樣一個不知進退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會讓他到現在都在沒有絲毫妥協的堅守,他身后的弦臺宮里到底隱藏著什么不能讓我知道和觸碰的秘密。
七星真炎能燃盡三界一切,當我把光芒四射的傳國璽毫不猶豫的向他身體攻過去,西月單手掐玄冥退魔指決,迎著玉璽擋出,當和他手指觸碰的瞬間我和西月各自都向后小退半步。
玉璽的白光和西月手指上的真炎交融在一起,一股強力無聲的撞擊力從我們身體向四方沖擊,我看的出西月是全力以赴,已經把所有道法都灌注在指決之上。
我笑了,西月看見我笑容時眼角抽搐一下,我的笑和我的身體一樣冰冷,不過此刻我已經知道輸贏,西月傾盡全力只逼退了我半步,我都沒想到這些潛藏的魔性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君臣一場,你想怎么死。”我收回退后的腳,站直身體高傲的問。
西月全力抵抗著我手中玉璽源源不斷的道法,開始還是單手,現在他另一只手也抵擋在玉璽上,不過都有些輕微的發抖,我沒指望他能回答我,因為西月在咬牙堅持,根本說不了話。
我緩緩向前走一步,西月頭上的汗水頃刻就冒出來,他的七星真炎法界已經開始松動,我都有些奇怪,他既然學了最多的九天隱龍決怎么會如此不堪,不過即便我現在占了上風,但依舊能感應到西月并不是可以輕易擊破。
我表情更加陰冷,把全身混合魔性的道法全灌注在玉璽中,雙手用力向前一推,西月的七星真炎法界破裂,我單手劍指一道白光直擊他胸前。
西月躲無可躲,被重擊后向斷了線的風箏重重撞在廣場中心的盤龍柱上。
我緩緩向他走去,我早已習慣踏著他人尸骨先前,又怎么會在乎腳下再多一副骸骨,西月受的傷我知道有多重,可他居然還能站起來,依舊擋在進弦臺宮的路上,樣子堅定而無畏。
我本來還沒打算殺他,留著他我想問關于黃爺的事,可我不喜歡在我面前有不怕我的人,我的手慢慢抬起,忽然從弦臺宮有琴聲傳來,西月一聽整個人一怔,臉上一片慌亂和無助,閉上眼睛重重嘆口氣,居然讓出路。
我很好奇,他連死都已經不怕的人,怎么會如此在意琴聲,我沒去看他,手放了下去,從他身邊高傲的走過。
“你要現在離開,我把所有的道法修為全給你。”
我聽見西月近乎于哀求的聲音,千年的道行給我我冷冷的看著他,一時間想不明白,到底他守護的是什么,居然能讓他心甘情愿放棄千年道法,他是學九天隱龍決才長生不老的,放棄道法就意味著死,西月居然用他的命在和我做交易。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