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琴彈的那么好,這琴你不用真是暴殄天物,送給你的。”
穆汐雪嘴角蠕動,手指微微一動,撥動琴弦單一蒼古厚重的琴聲回蕩在屋中,喃喃細語。
“君悅已逝,獨留于歸何用既然你們明天要走,我就為給位操曲一首。”
穆汐雪盤膝而坐,將于歸琴橫于雙膝之上,雙手按在琴弦上,抬頭對我嫣然一笑,指尖輕盈一動,縷縷琴聲徐徐在屋中響起,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我之前聽過穆汐雪的琴聲,空靈悠揚猶如過盡千帆之后的舒暢,給人祥和而寧靜的感覺,可今晚聽她的琴聲隱約有幾分愁緒和傷感在其中,琴聲寡淡薄涼一片凄艷,望著她那滿頭銀絲我心里有說出的痛楚。
一曲琴斷,我茫然呆坐有些不知所措,旁邊的越千玲心悅誠服的稱贊穆汐雪琴技無雙,穆汐雪淺然一笑給我們續茶,蕭連山不時抓撓著臉,轉頭問我。
“哥,你看我臉怎么了,癢的很。”
我的注意力全在穆汐雪的身上,被蕭連山這么一問才回過神,轉頭去看他,頓時愣住,越千玲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也下意識轉過去去,看了蕭連山一眼吃驚的說。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別再撓了,都快抓破”
越千玲只說到一半,也抬手摸自己的臉,我這才看見她臉上也泛起不正常的血紅色,這時我也感覺到臉上有酥麻的細癢,越來越強烈,忍不住想去撓。
“別撓了,你們剛才喝的茶里我放了白厭。”
“你你給我們下藥?!”蕭連山吃驚的問。“白白厭是什么藥?”
“白厭不是藥,是蟲。”穆汐雪很從容的回答。“白厭細小難以看見,你們喝進體內后白厭喜臉上皮肉,會寄付在你們臉皮之下。”
“我們好心好意給你送琴道歉,你你下藥害我們?”蕭連山氣憤的站起來。
我撓了幾下臉后,有些詫異,按理說我是百毒不侵才對,連金蠶都傷不了我,就算我喝的茶中被穆汐雪放了白厭也應該沒事才對,可看反應我臉皮下明顯可以感覺到細細的蠕動,這只能說明我喝進去的并不是毒物。
穆汐雪不會害我,這一點我很肯定,否則她真要這么做不用等到現在,那晚我最虛弱的時候她有更好的機會,既然要害我何必幫我壓制心魔。
“為什么給我們喝這個?”我冷靜的問她。
“你們既然要回去,你之前給我說過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你們就這么回去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你們,白厭無毒但可以改變你們的容貌,這樣即便回去也不會被認出來。”
我恍然大悟,事實上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們就這樣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網,穆汐雪居然把這個都替我們想到了。
“請。”穆汐雪已經給我們重新倒滿了茶。
我淡淡一笑,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旁邊的蕭連山連忙阻止。
“哥,這玩意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你還喝啊。”
“你一片心意,雁回心領了。”我撥開蕭連山拉我的手,仰頭喝干凈杯中的茶。
越千玲想了想也喝掉面前的茶,把蕭連山拉坐下來說。
“能彈這么動聽琴的人又怎么會害人,何況真要害我們也不會說出來了,她救過雁回哥沒道理現在要害我們,喝吧。”
蕭連山皺了皺眉頭,看看面前的茶水遲疑了半天問。
“就算只是改變樣子,可可以后不可能永遠都這樣了吧。”
“這個不用擔心,白厭怕鴿血,如果想要恢復之前的容貌,只需要把鴿血涂抹在臉上,一天之后白厭會死去,原來的樣子就會回來。”穆汐雪嫣然一笑解釋。
蕭連山看我們都盯著他,一咬牙把茶喝了下去,嘴里還在嘀咕。
“那那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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