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
這個名字幾乎已經(jīng)在我記憶中快要消失,如果不是容亦再提起,我都快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在我最開始接觸到明十四陵到最后找到其中之一的寶藏,似乎這個黃爺一直貫穿著整件事。
雖然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黃爺這兩個字背后的人到底是誰,可看著黑桌上那四個牌位,個個都不是泛泛之輩,都讓他們心甘情愿賣命的人又豈會是普通人。
從蘇冷月第一次出現(xiàn),就不難看出,這個黃爺從一開始就知道明十四陵的存在,但我更多的把他想成貪圖寶藏的人,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這個想法了。
我見到容亦是在景隆,狼行虎吻唯利是圖的玉石商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斷巖未的財運和命,到現(xiàn)在我才意識到,我對他的認識似乎和對黃爺一樣,都是錯的。
容亦做那么多事,無非是為了巖未家祖?zhèn)鞯聂浯涞裣瘢抑耙詾樗菫榱隋X,可既然他是幫黃爺做事,蘇冷月在越雷霆面前出手闊綽大方,怎么看這個黃爺都不是缺錢的人,可見黃爺知道翡翠雕像和玉佛寺里供奉的玉佛之間的關(guān)系。
我轉(zhuǎn)過身冷冷看著容亦,他的面前正擺著我給巖未買的棺材,只不過現(xiàn)在蓋子被打開,灰白的骨灰上面正擺放著那碧綠的翡翠雕像,容亦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翡翠雕像,毫不避諱的輕輕拍著上面的骨灰。
“我在景隆看見你時沒太注意,沒想到你就是黃爺一直在找的人,黃爺吩咐過,見到你務(wù)必好好招呼。”容亦注視著手里的雕像冷冷的說。“這雕像本來眼看著我就要拿到手,你竟然跑出來攪局,我命大沒死在瀾滄江里,等我把這事告訴黃爺,他老人家就猜到是你了,按理說我辦事不利黃爺會再讓我跳一次瀾滄江的,可知道你們在泰國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秦雁回才對,黃爺?shù)脑捠牵玫紧浯涞裣瘢侔涯銈儭?
容亦說到這里伸出手從棺材里抓了一把骨灰,慢慢轉(zhuǎn)頭盯著我,在我的面前輕輕送開手,巖未的骨灰灑落一地到處飄散,容亦不慌不忙的接著說。
“再把你們挫骨揚灰,我就不用跳瀾滄江了。”
“他們四個都是死在我手里。”我把陳婕護在身后昂著頭回答。“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放其他人走,有賬算到我身上來。”
“看來你還不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這個地方只有一個人說話算數(shù),可惜這個人并不是你。”容亦很自信的盯著我冰冷的說。“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就沒打算讓你活著走出這里,不過我也沒打算讓你死的太輕松,這桌上四個人還看著呢,怎么我也要讓他們明目才行。”
我鄙視的看著容亦,對于威脅在魏雍那兒見太多了,或許是經(jīng)歷這么多事,我漸漸都有些麻木,不以為然的問。
“我朋友呢?”
容亦并沒有回答我,轉(zhuǎn)過頭注視著拳臺上的那場打斗,這一場已經(jīng)解決尾聲,即便是他這樣的外行也能看出來誰輸誰贏,拳賽很快以藍短褲的男人倒地而告終,陸陸續(xù)續(xù)跑上去幾個人,秩序井然的清理著拳臺,其實也只不過是簡單的沖洗一下血跡。
空氣中彌漫著隆重的血腥味,而這樣的味道越強烈,在場的所有人越是狂熱和興奮,我回頭看了看身旁的陳婕,很后悔把她卷進了,陳婕似乎也意識到我目光中的歉意,臉上的表情還是輕松和從容。
“我不怕。”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換了任何人我都不會相信,可看陳婕的樣子,我很確定她真的不怕。
拳賽的第二場馬上就要開始,出場的兩個人分別穿著紅色和黑色的短褲,正在臺上活動著手腳,做最后的準備,容亦指著拳臺說。
“黃爺說你道法高深,相術(shù)更是了得,既然來了,時間還多,不如我和你賭一場,你說這場誰會贏?”
“我不會和你賭。”我昂著頭沉穩(wěn)的回答。“我的朋友呢?”
“你選了我就放了你的朋友。”
我遲疑了一下,輸贏我根本不想理會,瞟了拳臺一眼說。
“紅方。”
容亦滿意的點點頭,對旁邊的手下微微抬了下手指,很快我就看見好幾個人押著蕭連山出來,走近才看見他嘴角有傷但并無大礙,倒是負責(zé)押送蕭連山的那幾個人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