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們家欣音來找你來了。”
黃家俊從寢室外進來,手里還拿著幾個飯盒。
“老大,你的酸湯肥牛蓋飯,老四,你的青椒牛柳蓋飯。”他邊說邊把手上的幾個飯盒放到每個人的桌子上。
“幾個牲口,趕緊起床下來了,可說好了,明天后天你們倆得幫我帶飯啊。”
“好嘞。”
寢室的老大是一個模樣特別憨厚的胖子,屬于特別胖特別胖那種,不過勝在白,白胖子還挺討人喜歡的。
福滿多抹了抹臉,頭發亂糟糟的從床上下來,沒洗臉刷牙,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盒飯就開吃了。
“老二,你中午就帶人家欣音去吃點好的,你的這一份盒飯,大哥勉強幫你解決了。”福滿多嘿嘿笑著,從晏褚的桌子上拿過老三給他帶的魚香茄子蓋飯。
“見面分一半,老大,給我留半盒。”
寢室里的老四侯夜的體型和老大福滿多相反,他長得就和一個瘦猴子似得,愛好島國動作篇,是一個特別猥瑣的宅男,不過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其實他就是一個嘴花花,實際上稍微和女孩子靠近一些就懵逼的小男人。
“昨天熬了一個通宵,可把我餓慘了,幸好欣音來找你了,正好把你的盒飯分給我一半,你放心,明天你的午飯我和老大包了。”侯夜對著晏褚說道。
他們都知道晏褚家里的條件不太好,這個時候他的女朋友來找他,估計午飯就得在外面解決了,孟欣音家里的條件不錯,即便是在學校食堂吃飯,總也得去炒菜館點幾個菜吧。
之前他們都已經托早上有課的黃家俊買了盒飯了,別看一盒盒飯才九塊錢,對于晏褚來說,這也是一筆支出。
相較于出生農村,家里還有兩個姐姐的晏褚,他們三人的條件可好多了,不過顧忌到這個好兄弟的自尊心,他們每次想要幫幫他吧,都是委婉著來的,就怕不小心做過了,傷著晏褚。
晏褚不是原身,沒有那么強烈的自尊心,他拍了拍兩個好兄弟的肩,拎起自己的單肩包朝外頭走去。
“你們說晏褚真的能和咱們的系花在一起嗎?”
等晏褚走遠了,黃家俊扒著飯朝老大福滿多和老四侯夜說道。
“以前咱們的孟系花哪里會吃食堂啊,每餐都是去外面的館子解決的,你看看人家背的包,都好幾萬一個,咱們即便畢業了,一年的工資還不知道能買的起人家幾個包呢,現在是有情飲水飽,等畢業了,步入社會了,估計兩人的事也就玄了。”
黃家俊并不看好晏褚和孟欣音之間的感情。
孟欣音是誰?天水大學油畫系的系花,父親是著名的油畫大師孟國華,隨隨便便一幅畫就上百萬,媽媽于秋月是自己創業的女老板,個人財富在整個津市都是排的上號的。
作為兩人的獨女,孟欣音這三個字就意味著巨大的財富,誰要是能娶到她,簡直可以少奮斗三百年啊。
更何況孟欣音長得不丑,甚至可以說很漂亮,加上那一身藝術家的氣質加成,簡直就是絕大多數男人心中女神的模板啊。
所有人都在想,這樣的女神到底要什么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學校貼吧里還有一個常年飄紅的貼,預測這個油畫系的系花最后會被那一個勇士摘得,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摘到這朵高嶺之花的,居然是計算機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三學生。
其實要說名不見經傳,那也不絕對,實際上晏褚在剛開學的時候,因為那過于出眾的樣貌,也在學校的女生中風靡過一陣子。
修長挺拔的身姿,白皙的肌膚,清俊的五官,沒有男生的油膩感,每次只要出現在人前,他都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衣服褲子都透著一股清爽的皂角香氣,永遠穿著簡簡單單的襯衫長褲,就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校草級人物,簡直就是計算機系那群邋遢宅男之光。
這樣的模樣長相,不知道的都還以為這是那種高知家庭,起碼是中產階級家庭出來的孩子,還是在晏褚曾經的同學點破后,大家才知道原來他的老家就是一個貧困縣,他還是那個貧困縣里最窮的村子出來的男鳳凰。
他家還有兩個姐姐,一個比他大五歲,嫁給了一個瘸子,一個比他大三歲,嫁給了比她大二十歲的老男人,據說他能一路念到大學,都是用兩個姐姐嫁妝錢支撐的。
別管這消息是不是真的,反正他那個傳出來這些消息的老同學絕對看不慣他就是了。
之前對晏褚抱有好感的女生猶豫了,這可是計劃生育的年代,家里都有兩個閨女了還生兒子,不是重男輕女是什么,如果真像是流說的那般,那家人的心都黑透了,能用姐姐近乎賣身的錢念書,晏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即便是那些不信的,聽了晏褚的出生也打退堂鼓了。
這可不是寒門出貴子的年代了,大學生不值錢,你看看津市現在的房價,都快近五萬一平了,你累死累活干個一年,不吃不喝連個廁所都還買不起呢。
晏褚家那條件,能給他出房子的首付嗎,等他自己奮斗,那得等到幾百年后去,黃花菜都涼了。
有情飲水飽,可是光喝水,營養不良也得耗死你。
所以晏褚雖然模樣好,可一直到大三,也沒有那個女生對他表現過好感,可誰也沒想到,這不聲不響的,他居然和孟系花好上了,驚掉了一堆人的眼球。
“老二有什么不好,咱們學校的學生,有多少在大三就開始獨立接活了,他也就是家庭條件差了些,不過這一點,孟欣音不是幫他補足了嗎。”
福滿多吃著飯,口齒有些含糊,之前他也覺得晏褚雖然成績好長相好,可是太過傲氣,直到有一次他腸胃炎上吐下瀉的,老三和老四都不在寢室,晏褚陪他去醫院,幫著他跑上跑下掛號交錢拿藥打點滴,回寢室后又照顧了他好幾天,一點抱怨都沒有,那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是錯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