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哉沒有說什么,畢竟薛丁山的本事他也沒見到過,能做的也只是在心中默默祝福。也說不好是該祝福程大雷,還是該祝福這年紀輕輕的白袍小將薛丁山。
“我請殿下來,另有一件事。”
“什么事吶?”
“昨夜亂戰之時,手下兵丁擒到一人,昨夜兵荒馬亂,也沒有細細詢問。據說此人來頭還不小,特意請殿下過來,看認不認識此人。”
“喔,什么人吶?”
“來人,把人押上來。”崔相道。
聲音落地,李行哉看到有兩名兵丁押著一人進來。一看到對方,李行哉眼睛就直了,心中直呼倒霉。
程大雷吶程大雷,你來就來了,為何要把這貨帶到身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么。
“據他所說,他乃是程大雷身邊第一軍師徐神機,想哪徐神機殿下一定是見過的,可此人有沒有撒謊?”
李行哉本想幫徐神機遮掩過去,讓崔相將其當做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自己回頭找機會把他放了。
卻是沒料到那徐神機輸人不輸陣,拍著胸脯道:“徐神機就是我,我就是徐神機,有什么話,你直接與我說吧。”
崔相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李行哉,李行哉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這不太可能吧,據說那徐神機乃是程大雷身邊最大的智囊,胸懷山河,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可眼前這位……”
不怪崔相不愿意相信,畢竟現實和想象落差太大。如果說徐神機是街邊賣菜的有人信,但若說他是那足智多謀的軍師……他這幅尊榮,委實……讓人不知道說什么。
“就是他。”李行哉一點法子沒有。
“原來真是徐軍師吶,倒是失敬了。”崔相眼睛一橫:“來人,還不快于徐軍師看作。”
便是崔相這等城府深沉之人,臉上也露出喜悅神色。這真是天上掉餡餅,從天而降掉下一條大魚。從青牛山到京城,再到涼州程大雷打下一片天。程大雷干的那件壞事,離得開徐神機。
在搜集程大雷情報時,知道程大雷有一句口頭禪:我沒了徐軍師可是不行。
人不可貌相,莫看徐神機神情猥瑣,面目可憎,但本事卻是不能懷疑的。
若能將其收為己用,便是給座城池也不換吶。只不過,他跟在程大雷身邊這么久,想要其背叛程大雷怕是不太容易,自己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要軟硬兼施,萬不得已也可以動用點美人計。
“哈,徐軍師的名聲我早有耳聞,傳聞徐軍師飽讀詩書,一肚子才華。只不過讀圣賢書,當行仁義事,徐軍師為何落草做了山賊,是不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徐神機眼圈一紅:“我可算找到懂我的人了,你可是不知道,我這一肚子苦水,從來就沒處倒啊,我可得與你好好嘮嘮……”
李行哉和崔相都呆住了,徐神機的表現實在是出人預料。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從自己五歲放牛時說起,講自己如何如何飽經磨難,但初心不改,一顆紅心向圣賢。
崔相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人不可貌相么,有人大愚若智,也有人大智若愚。
毫無疑問,徐神機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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