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當家可以不出兵,是否能讓我將一人帶走?”
“誰?”程大雷再次端起茶杯。
“帝國六皇子,李行哉。”鐘偉虎一字一頓。
程大雷一怔,端起的茶杯又緩緩放下,腦海里快速思索著。
是吶,程大雷沒有道理攔阻林少羽為父親報仇,同樣,也不該阻攔李行哉去長安替明帝解圍。那畢竟是他的生身父親。
“你可以走了。”程大雷緩緩道。
“那六皇子?”
“帝國六皇子做什么,我想你是沒權力過問的。”
鐘偉虎還想開口,忽見程大雷板起臉來,重重一拍桌子。
“來人,送客。”
……
趕走鐘偉虎后,程大雷親自去見李行哉。李行哉、福德勒、李婉兒是住在一個院子里,院子里有走廊有花廳,對于李行哉這位帝國皇子,程大雷還是保持著足夠的尊重。
程大雷去的時候,李行哉正和福德勒一塊兒下棋。李行哉這個人有些奇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就沒有他不懂的,但懂是懂,每樣東西也都談不上精通。
他也養花,他也做畫,看到美女他眼睛也直,但這些東西,很難說是他的愛好。他對什么都感興趣,可對任何事物好像也不感興趣。
怪不得在長安城,大家都說他是個廢物。
程大雷立在李行哉身后看了一會兒,圍棋確實也看不懂,李行哉忽地抬頭,笑了笑道:“你來啦。”
“嗯,來看看你。”程大雷還沒想好怎么說明來意。
“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李行哉將面前的棋盤推倒:“我要走了。”
程大雷一怔:“你已經知道了。”
“哈,你真是小看我了,如果我在這里什么都不知道,豈不真成了廢物。”
程大雷沉默,的確,長安城里李行哉是公認的廢物,但同時,他也是明帝最看重的帝國六皇子,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程大雷沉默片刻,將身上的佩劍摘下,雙手遞到李行哉面前。
“物歸原主。”
李行哉笑了笑:“這不是我的劍,當初在青牛山,我已把這劍當做贖金給你。”
“一場玩笑,豈能當真。”
“這不是我的劍,也不該是我的劍。”李行哉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一位皇子,不該用匹夫劍。”
他負手在窗前,任庭前微風拂面。
“我的劍該以精兵為鋒,良馬為鍔,繞以大河,帶以山川,此劍上決浮云,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誅逆賊,平天下。”
李行哉慢悠悠說著:
“那該是一柄天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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