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雷騎著黑牛經過,大家也不認識這位琴川之主,偶爾停下手中的伙計打量對方,只是有些奇怪對方背上的斧頭為何如此大。只不過程大雷一臉兇象,身上彌漫血意,讓人有些怕,所以也沒人與他打招呼。
春天是個好季節,讓人覺得萬物新生,讓人覺得明天會比今天好。
程大雷在河前停下,這里屬于大河的支流,由高到低,正好是個洼地,河流很是湍急,水浪一層又一層。
程大雷在河邊駐足良久,最后還是決定按自己計劃的做。他把身上的衣服褪下來,把衣服靴子,綁在牛背上,只留了一件犢鼻褲。
好在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荒草,可以幫程大雷遮擋身形,不然人家還以為這位琴川之主是暴露狂呢。
程大雷試探著踏入河中,腳剛浸入水中,就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雖然冬去春來,這剛融的河水依舊是刺骨的冷。自然,程大雷現在的身體強度不懼這種程度的寒冷,功夫練到高深層次,可以寒暑不避,不侵風霜。但如今自然不能和暖室中的溫香軟玉相提并論。
溫柔鄉是英雄冢,不吃苦中苦,怎為人上人,怕吃苦吃苦一輩子,肯吃苦吃苦一陣子……
程大雷自己給自己灌了好幾碗雞湯,咬著牙站在河水中央,還沒回過來神,身體就險些被河水沖倒。
他勉強算是立穩了身子,經過初期的寒冷,倒后來卻是不覺得如何難受。困難還在水浪的沖擊上,水浪一陣陣的拍打在身子,如果稍有松懈,就會失去重心。
如果失去重心,溺死在下游,史官會不會留筆:惡賊程大雷,好冬泳,溺死河中。
似乎一樣可笑。
他握緊斧頭,嘗試喚醒體內的猛獸。力量在體內覺醒,如洪流般沖撞,程大雷握緊斧頭,逆著水浪重重劈下。
這計劃果然有效,體內的猛獸依舊強大,暴躁,亢奮,卻是被限制住了。
身體浸在水中,自然和在空氣中不同,因為水的阻力存在,一百斤力氣最多只能留下一二成。
越是被限制,體內的暴怒便越重,力量澎湃的發泄出來,可又被水流限制。
上次使用刑天三斧時,程大雷的意識已經模糊,幾乎是靠本能去戰斗,像野獸一般。但今日,因為水流的幫助,他還一直保持著清醒。
他在體驗,習慣,然后去控制這種力量,給猛虎拴上鎖鏈。
一個時辰后,程大雷已經是筋疲力盡,他長松口氣,收了斧勢,從河中心爬了出來。
雖然倒在地上氣喘吁吁,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無,肌肉還一陣陣酸痛,但程大雷心底還是開心的。
實踐證明這個法子是有效的,大概再有半個月時間,自己就可以掌握這股力量,成為一名真正的絕世山賊。
是不是每一個絕世等級的人都需要度過這一步,類似于游戲中的職業覺醒。自己如此,林少羽會不會也一樣,還有和珅,他是覺醒過的,還是尚未經歷這一步。
程大雷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喘勻了呼吸,決定返回大本營。總的來說,困難是暫時的,未來是美好的,一切還需要努力。
程大雷又給自己灌了一碗雞湯,站起身來,目光向周圍望了一圈,突然沖著空曠的荒原破口大罵。
“我的牛呢,那個不長眼的偷了我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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