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的彎弓與他們大宗不同,是一只弧形的竹制彎弓,很長,差不多跟林豐的身高等同了。
弓身上纏滿了棕繩,是經過炮制的那種,很有些分量。
如果沒有弓弦,還可以當做棍子使用。
羽箭的形制都差不多,白色的尾羽,筆直的箭身,三棱箭鏃,還算有些做工。
林豐正在觀察弓箭,就聽到了遠處傳來戰馬的跑動聲。
這是超過時間沒有發出信息,另外的探馬會過來探查情況。
而且不會再是一個探馬。
林豐就感覺到了有三個方向的戰馬,都在往這邊集中過來。
林豐試了試弓弦,感覺還湊合。
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緩緩將弓拉滿,閉上眼睛,感受著遠處海寇戰騎的一舉一動。
然后箭鏃斜向上傾,輕輕調整著方向。
木頭臉窩在草叢中,瞪著眼珠子看林豐的動作。
月色下,除了雜草被微風吹拂得晃動著,周圍很安靜,下一刻,林豐松開了右手。
羽箭被弓弦彈了出去,發出噔楞一聲。
相對于距離較遠的海寇,這個聲音可以忽略不計。
羽箭劃過夜空,猶如黑暗中的一只蜻蜓,輕快無聲地鉆入了一個海寇探馬的咽喉中。
那個探馬也很警惕,知道同伴失去了聯系,肯定周圍有事發生,所以豎起耳朵,觀察著一切異動。
誰知,被掠過蒿草頂端的羽箭,射翻馬下。
海寇探馬隊伍中,再次失去了一個聯系人,讓整個探馬隊伍都緊張起來。
這塊區域肯定是有問題了,他們也不用落實,立刻就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消息傳遞后,還需要繼續探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所有戰騎,繼續往中間集中,彼此用一種哨音,發出的鳥叫或者其他動物的聲音,表示某種意思。
林豐帶著木頭臉已經在轉移陣地。
尋找一個有利地形,然后繼續拉弓,屏息靜氣,感受戰馬踏地的聲音。
一旦定位,便能凝成具體映像,感受到整個海寇探馬的體型和舉動。
隨即,羽箭被彈入夜空,穿過月色的寧靜,一頭扎進海寇探馬的咽喉中。
這樣超凡的箭術,木頭臉的目光,從林豐的羽箭開始,沿著飛入空著的弧線,感觸到最終的落點,還有翻倒馬下的海寇。
這樣的殺人方式,在木頭臉心中,猶如藝術一般,非常享受,享受過后卻是震驚。
他不知道,林豐是如何做到的。
木頭臉覺得,如果是自己,手中有長槍,如此夜空中和距離下,憑感覺,勉強可以擲出長槍,扎到敵人身上。
當然,有一個必要條件,必須是逆風下,讓木頭臉能聞到對方的氣味。
但是,像林豐如此精準地箭入咽喉,恐怕很難做到。
也沒人能夠做到,這是木頭臉的定義。
不管木頭臉如何想,林豐射完一箭后,立刻轉換位置,繼續尋找有利的攻擊地點。
海寇探馬這個隊,一共十七騎,散開在曠野中,相距里左右。
他們接連失去同伙的消息,當達到一定人數后,便不再繼續探索,而是掉頭往回跑,拉開與目標的距離。
已經確定搜尋的目標,就在此地,根本無法再去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