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什么東西?”
“大人,就是剛才打雷的聲音?!?
石古苦還沒弄明白時,前方的戰騎開始往兩側分散,露出了前方一片慘像。
無數翻倒的戰馬,還有斷肢殘臂的軍卒,沒有死的人和馬,依然在染滿了鮮血的草地上掙扎蠕動。
石古苦跟和速嘉呆愣愣地瞪著前方,大腦一片空白。
距離鎮西軍的馬車陣地,只有不足百步,卻如遇到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石古苦的戰騎隊伍,就倒在馬車陣地前十幾步,無力再往前沖上半步。
石古苦轉頭四顧,六千戰騎,不到半刻鐘的時間,便被擊倒了一半,余下的戰騎,正四處散亂地繞過前方的屠宰場,想從兩翼,接近鎮西軍的馬車陣地。
可惜,繞過去的戰騎,依然被無數的槍聲擊倒,伴隨著大片的弩箭射出。
戰騎一片片側翻在馬車陣地之前,根本無法穿越這道看似平坦,卻如鴻溝一般的天塹。
林豐從亂象中,目光終于鎖定了立馬在百步以外的石古苦。
他跟和速嘉兩人,身上的銀甲,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銀白,非常刺目。
“拿下這兩個銀甲,賞銀百兩,晉一級?!?
林豐身邊立刻響起了狼嚎一般的動靜,有軍卒跳了起來,翻身上馬,從一處馬車空隙中,竄了出去。
緊跟著,無數戰騎從馬車圈子里沖向韃子戰騎。
鎮西軍由防守開始反擊。
只是韃子戰騎已經沒剩下多少健全的人馬,眼見鎮西軍戰騎沖了出來,立刻打馬飛逃。
他們早已經被嚇破了膽,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被虐。
從來沒有過的經歷,戰馬還未接觸到敵人,就被人家射翻了,死得還十分凄慘。
六千戰騎,經過幾輪沖鋒,剩下的已經不足千騎。
石古苦長嘆一聲,被護衛簇擁著,掉頭就跑。
和速嘉也不敢多待,選了一個人少的方向,催馬帶著一眾護衛,往遠處飛奔。
裴七音看著眼前的慘像,搖搖頭。
“我以前殺人,從沒猶豫過,心里不知道什么叫不忍,可如今看到這樣的境況,才知道不忍心的滋味?!?
林豐淡然道:“戰爭便是如此,心軟的人,領不了兵,也上不得戰場?!?
“我承認,將軍說得對?!?
石古苦帶著護衛隊,一路狂奔,遠遠拋開了身后的追兵,他的騎術十分高超,外加戰馬也比別人的好,就連護衛隊也被他拉得很遠。
一望無際的草原,林豐的護衛們頑強地追著那堆狂奔的韃子騎兵,堅決不能放他們逃掉。
林豐身邊的幾個護衛隊頭領,各自帶著隊伍去追趕潰兵和兩個銀甲。
馬車圈子里只剩了林豐和裴七音,兩人坐在馬車上,默默地看著朱杰的工兵營,在清理戰場。
木頭臉沒有去追韃子,只是在戰場上翻檢著,不知在找什么。
死去的人和馬戰,都被工兵們就地挖坑埋掉,許多韃子的裝備,能用的或者有利用價值的,都被收了起來。
朱杰很過日子,知道鎮西軍隊伍越來越龐大,所需物資裝備也多,大手大腳的話,供需早晚會出問題。
林豐也很欣賞他這一點。
遠處有戰馬飛馳而來,兩人抬頭看去,不知是誰先拔了頭籌,砍掉了銀甲的腦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