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登記便簡單得多。
因為是入城流民登記,無法證明其真實性,只憑本人口述形成的記錄。
只知道梁近才,五十一歲,定遠府人。
木匠,皮匠,家中再無他人。
李英子,三十二歲,清水縣人,善紡織,有女兒妞妞,八歲。
林豐敲打著桌子,皺眉看著報告。
這個英子還真是清水縣的,確實跟自己是老鄉。
一切似乎都無破綻,林豐隨手將報告扔到桌子上,抻了個懶腰。
再扭身看了看掛在一邊墻上的彎弓。
這把弓,林巧妹見林豐感興趣,便留在了這里。
對于弓箭,能在如此的基礎上,再進一步。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能比對方長出一寸,快出一線,就是制勝的法寶。
林豐對此深有體會,所以,才對這樣的制弓技術,甚感興趣。
這一點,仿佛正搔到了林豐的癢處。
琢磨了一會兒后,林豐才嘆口氣。
“白靜,讓林巧妹持我令牌,紋銀一千兩,并攜梁勇,到梁近才雜貨鋪,取其制弓方法。”
白靜點點頭:“好的哥,這就讓人去傳令。”
為了盡快讓邊城各處正常運轉起來,林豐連坐鎮城堡的白靜也調了過來。
林豐又拿了李英子的那份報告,轉手遞給白靜。
“取二百兩銀子,勸其嫁給梁近才,你去做做這個李英子的思想工作。”
白靜接過報告,掃了一眼。
“哥,這個李英子與梁近才的年齡差得稍多點,不知李英子什么想法。”
“年齡不是問題,梁近才有手藝,還開了雜貨鋪,家底頗豐,李英子應該能同意。”
“好的,我去勸勸這個李英子。”
林豐覺得,梁近才手里有了一千兩銀子,腰桿更直了。
李英子再見到二百兩,如此重金,想不點頭答應也難。
沒過一個時辰,白靜和林巧妹前后腳地回來了。
李英子答應得很痛快,表示,只要是林豐說的,就是不給錢也同意。
可是,梁近才這邊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梁近才聽說是林豐要收購他的秘法時,很是激動。
他不要銀子,愿意無條件獻上制弓秘法。
但是,此秘法乃其祖傳,對于傳人,需要在其祖宗像前,略微表示一下。
林豐疑惑地問:“怎么表示?”
林巧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十分拘謹的梁勇。
“老梁說了,只需哥在他祖宗像前,鞠一躬,感謝一句便成了。”
“他家里還供了祖宗的畫像?”
林巧妹笑道:“不是畫像,是雕像,俺去看了,是一座半人高的黑色雕像。”
“大手筆啊,什么材質的雕像?”
“呃俺看著像木質的,還挺古樸的樣子,你說呢?”
林巧妹轉頭問梁勇。
梁勇撓著腦袋,吭哧半晌,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
林豐一臉笑意:“行了,既然都這么支持我,咱不能沒點誠意,你們且先去忙吧。”
等人都退出屋子,林豐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面對舉目皆敵的狀況,他不得不小心。
現在可不止是自己一條命的問題,身邊還有一大家子人呢。
眼下這個局設計得不錯,能知道自己的愛好,讓自己欲罷不能。
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豐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依然將這個事,假象為敵方設計的一個陷阱。
他無法將有關人等一齊拿下,萬一自己判斷錯了呢?
但是,讓林豐去梁近才雜貨鋪子,給他的祖宗雕像鞠躬致謝。
這事聽上去怎么有點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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