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輝有點傻眼,不要啊,刺繡時很賺錢,也很有前途,但是自己一個大男人,真的以后都和刺繡打交道,他還是覺得別扭無比。
老頭本來聽得還挺爽,一聽老太太要搶艾輝,頓時不干了:“不行!他是的徒弟!我就這么一個徒弟,以后要繼承我的衣缽!”
“你這是浪費他的天賦!你這是對他人生的不負責!”老太太冷哼:“你那一點東西,讓他跟著學就是了。”
“反正不行!”老頭拒絕得很干脆。
老太太頓時惱了:“王守川,你是什么意思?老娘都和你道歉了,你要我怎么樣?我跟你這么多年,你就這樣對我?上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過這么多年,享過什么福?求過你什么事?你到感應場我就來感應場,你要折騰什么都隨你,你就這么對我?王守川,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嗚嗚嗚”
看到老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王守川頓時慫了,放緩語氣:“我沒說啥啊,你哭啥。我的徒弟,還不就是你的徒弟,他要不好好學,你打斷他的腿。”
李維和明秀兩個人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就像個石頭人。他心里有點發(fā)虛,暗自懊悔怎么這么急匆匆跑來。眼下這場面,覺得不該是他這個外人看到的。大師啊大師,可千萬不要因為今天這事給我小鞋穿啊。
明秀還好,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沒有感覺太尷尬,但是也知道此時決不可插嘴。
看到老伴的哭聲止住了不少,王守川接著道:“但是我們呢,要考慮一下艾輝的意見。”
老太太一聽,頓時不哭了,音量拔高:“他有意見?”
房間里的艾輝聽得心里一哆嗦。
“他當然不會有意見。”王守川輕咳一聲:“你看當時他是多么想進繡坊。但是我們得替考慮不是,他要是個女娃,那我二話不說,你直接拎走,送你了。可他是個男娃,刺繡你比我熟,有哪個男刺繡大師?他的心性我也知道一些,還是喜歡一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他學刺繡沒啥,讓他繡一輩子,這個就有點難度了。”
老太太不說話了。
王守川這話說到點子上,她其實來之前,就可惜過好多次,如果艾輝是個女孩子就好了。男人學刺繡的不是沒有,但是極少,而有所成就的一個也沒有。
王守川趁勝追擊:“我的意思呢,等他傷好了,就讓他去繡坊,先跟著學再說。他的天賦好不好,對刺繡有沒有興趣,都不著急。以后他的路,還是得他自己選。”
老太太臉色稍霽,哼了一聲:“總算你說了句人話,白賠我這么多的眼淚。明秀,我們會繡坊。”
說罷,趾高氣昂地朝外走,哪還有一點剛才那眼淚婆娑的模樣。
“師伯我們走了。”明秀連忙向王守川行禮,又向李維揮了揮手,追上師傅。
王守川看到離開的老伴,松一口氣,剛才那陣仗,也把他嚇一跳,抓起桌上的水壺,咕嘟咕嘟給自己灌了幾大口。
放下茶壺,他才對一旁的李維問:“你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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