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小德子留下。”
如蒙大赦,所有人如蒙大赦。
邵華池只是看著宮廷遠處,好似在透過皇宮看向傅辰的方向,“小德子。”
王寧德上前,“小的在。”
“你說藥、酒,哪個好呢?”
王寧德驚慌一閃而過,左右一看,呼了一口氣,還好宮人都被皇上趕下去了。
他對皇上經常這樣一驚一乍還是不太適應,皇上與傅哥的事他算是少數知道真相的人。
有些欲哭無淚,皇上,哪個都不好。
傅哥要知道您敢用藥,您還想下床嗎?別問他皇上想用什么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覺得,酒,比較好些。”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來個相對溫和點的吧。
“嗯,那就酒吧,朕會記得這事兒你也有參與。”邵華池微笑,直接無視王寧德哭喪著臉的樣子。
“……”皇上,不帶您這樣的,奴才這是被迫上賊船,您不能總拿親友擋著吧,傅哥面上不說,但心里門兒清,您那點伎倆,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覺得自己英明神武的邵華池甩了甩衣袖。
“派人取些烈酒,要那種入口清淡,后勁霸道的,今日朕要與寶宣王不醉不歸。”他的嘴角揚起莫名的笑意,讓王寧德聞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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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醉他!
這計劃不是第一次執行了,咳咳,說到以前,往事不堪回首。
辦法不在老,有用就行,所以邵華池已經駕輕就熟。
傅辰回宮的時候,發現皇上居然在養心殿正殿等著他。
桌上飯菜雖然冒著熱氣,但從色澤來看是回溫過的,大為愧疚。
“不是讓你先用膳嗎?”
“朕批奏折太久,忘了時辰,正好你回來。”邵華池親自倒了杯酒,“寶宣王,坐。”
“臣遇到……”傅辰眼皮一跳,聽到邵華池對自己的稱呼,知道這是生氣了。
“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也不想知道你在那兒遇到了什么。”省的朕下次會忍不住跟去,邵華池淡淡地說,看不出喜怒,“膳食已經熱過了,過來吧。”
本來就理虧,傅辰現在對邵華池的要求當然沒有不同意的份。為邵華池凈手、布菜、擦拭,傅辰做得很熟練,兩人用膳時,一般旁邊沒有任何伺候的人,都是傅辰主動做這些,這伺候與以前做奴才時不一樣,這是對戀人的,他愿意讓邵華池無后顧之憂。
邵華池有時候甚至覺得,已經被傅辰養得四肢不勤,懶散到不行,什么都有人為你考慮好的感覺,簡直太美好,美好得他完全無法放開這個人一分一毫。
兩人喝著喝著,邵華池就有些暈頭轉向了,這酒后勁也太大了吧!小德子,朕是不是與你有仇?
怎么傅辰還沒醉!
不管了,先上了再說!
邵華池趁著酒意,撲了上去,跨坐在傅辰大腿上。
傅辰也顧不得在吃飯,怕人掉下去,直接接住人,對方湊上來,兩唇相貼,傅辰眼底含笑加深了吻,直到雙方氣喘噓噓才罷休。
清清冷冷的聲音,似乎并沒有因為剛才的激情而有所影響,“陛下當心。”
那清冷的聲音鉆入耳膜,讓邵華池耳朵發麻,雙眼一咪,“吻過多少人了?”
吻技那么好!總不能天賦異稟吧。
“這輩子就你。”
“花巧語!”
他惡意地蹭了蹭傅辰那個部位,感覺沒一點起來,對著那部位摸了半天,他果然對朕沒感覺,邵華池又是心酸,又是痛苦,加上酒的后勁,像是為自己壯膽,頤指氣使:“朕,現在想要,伺候朕寬衣。”
混蛋,朕確實對不起你良多,但朕用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賠給你!
傅辰,看朕一眼啊!
邵華池拉扯著傅辰的衣服,拉得亂七八糟,那部位還不停休地磨蹭著傅辰的。
傅辰有些無奈,這么磨蹭再沒反應就有問題了。
兩人的部位都有些抬頭,互相抵住。
“你有感覺了?”邵華池驚喜道。
“陛下,臣當然有感覺。”又不是不.舉,看著在自己肩上微微抽氣的某人,傅辰輕輕咬了下邵華池有些微紅的耳廓。
一想到上次有些猛,這段時間傅辰一直研讀如何讓下方之人不受傷又能舒爽的法子,阻止了對方再點火,將自己的沖動壓下,“陛下,您醉了。”
“不準這么喊我,你不是最討厭這些稱呼嗎?”
“臣沒有討厭。”
“滿口胡!你不說不代表你真的喜歡,你什么都放心里,我只能靠猜的,蒙的,但你不喜歡那些稱呼,我很肯定……你當年對穆君凝如何,我看在眼里……我是用了那么多讓你痛恨的手段逼你,但我沒辦法,我不逼你你早就走了……走到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邵華池說著說著就目中含淚,皇帝的本能,讓他不會軟弱地哭,只是聲音痛苦。
說著說著,聲音慢慢下去。
傅辰只是聽著,輕拍著帝王的背。
看著懷里人睡著了,傅辰默默看了會。
這人自己酒量并不好,剛才嘗了一口他就猜到了這酒的名字,便淺嘗即止。
抱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帝王,傅辰眼底柔軟了些,“若非愿意,誰能留住他人一輩子。”
如果不是喝醉,很多話,身為帝王的他恐怕說不出口。
邵華池悄悄睜了睜眼,滿滿笑意,眼睛像是被點亮了。
總算把你的真心話給逼出來了吧!
酒勁上來,兩人又一次唇舌交纏,還沒享受到下面的,韶華池就迷迷糊糊的了,兩人脫了一半,傅辰正要動作,卻見某人衣衫半解,雙頰微紅,胸前若隱若現,嘴里還嘟囔著什么,看著有些另類的可愛。
想要卻睡著了,這可不是我不給你,捏了捏韶華池的臉蛋,“點了火又不滅,裝什么無辜。”
傅辰嘆了聲打橫抱起帝王,為其寬衣洗漱,拉上帳曼。
走出門外,王寧德還在外面候著,他從小就被傅辰教育,可以說是被傅辰一手拉拔大的,對傅辰有天然的畏懼和敬愛。
基本上無論傅辰和皇上每晚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皇上咒罵,里面打起來,他也是絕對當做沒聽到、沒看到,反正皇上對寶宣王是嘴硬心軟,絕對不舍得懲罰的,兩人怎么鬧怎么冷戰,那都是那人家的私房事兒。
“傅哥,”私下,他還是保持著以前的稱呼。“今天這事,不是我慫恿的,是皇上要求……”
皇上,別怪奴才出賣您。
奴才是您的人沒錯,但奴才也是傅哥的弟弟啊,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奴才這也是為您謀求緩刑呢。
哦,緩刑,那是寶宣王上位后,對監獄制定的新措施。
傅辰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悅。
皇上,那是對您不放心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晉朝您的威望和地位,無論是不是沖著您這個人,想要嫁您的女子每年都能出新花樣,皇上這是欲求……咳咳咳!
“皇上今日做了什么,把所有的事說一遍吧。”
王寧德復述了一遍,包括皇帝說了什么。
聽完后,傅辰哭笑不得,又是氣,又是無奈。
“等皇上醒來,傳一下話,這一個月臣有諸多要事,便在御書房歇下了。”
王寧德臉一僵:完了!
皇上,看您算計傅哥,把您自己給算進去了吧!
不,他該為自己默哀,這一個月皇上一定脾氣特別可怕,他們做下人天天面對雷霆才不容易。
人生這漫漫長路,皇上,您還需努力。
“你說,皇上這次會出什么招?”離開前,傅辰回眸,露出風華絕代的微笑。
王寧德被煞到了,噢噢噢!秒懂,傅哥這是在釣胃口呢,一下子滿足哪有什么意思,勾得人欲罷不能才叫高招。這么你來我往,那是情趣。
一大早,沒摸到枕邊人,沒熟悉的懷抱,邵華池是驚醒的。
只穿著褻衣就跑了出來,難道,傅辰走了?
宿醉的痛苦,讓邵華池頭疼欲裂,他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后來傅辰還進屋,在床邊看了他很久。
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識,然后傅辰說:“發什么騷。”
騷……
騷……
邵華池瞬間臉漲得通紅,他捂著臉,不敢相信自己醉酒后居然扒著人的衣服不下來,還這樣,那樣傅辰……什么臉都沒了,朕還做什么人!
最可惡的是,那混蛋還沒做!
王寧德要下差了,下差前快速把昨天傅辰的話說了一遍。
邵華池聽完,晴天霹靂!
睡書房一、個、月!
他是想讓朕憋死嗎?
不行,今晚,就要把他拉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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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沒想到他不過是用了酒,都還沒用上藥,寶宣王就真的把小書房當家了,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過了宵禁的時間,還是禁衛軍首領鄂洪峰給特意打招呼,讓下面的將士把咱們寶宣王給偷偷放進來,整的和做賊似的,這整個宮里大概也只有寶宣王有這個特權了。要說傅辰自從當上寶宣王那么多年,也是沒閑下來過,但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的,用肉眼也能看到皇上和他給晉國帶來的變化,兩人一個下令一個執行,想要離間他們君臣并不容易。無論初衷如何,寶宣王都是執行的人,自然就受到阻力,甚至還有落馬的官員直指著寶宣王的鼻子破口大罵,“奸宦之輩,有何資格插手朝堂,晉朝將亡啊!皇上被一腌漬之人蒙蔽了雙眼!天要亡我大晉!”
哪怕這段話最后被禁止并未流傳出去,但那里瞞得過皇上的耳目,皇上聽聞后勃然大怒下居然也沒立刻殺了這位官員,反而供著他,皇上要此人活著,“那么朕會讓你親眼看看,朕帶來的太平盛世!而寶宣王,不比世間任何一個男兒差!”
此話自然也被載入史冊,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對這段永順年間的繁盛有諸多記載。哪怕在寶宣王之后再也沒有一個朝代出過這樣一位奇特的太監,他不拘泥于后宮,不貪戀權勢,不諂媚主上,不曲意迎逢,他是開啟了晉朝邁向資本主義萌芽的關鍵人物。
之后的幾年,貪官污吏少了,百姓手里有銀子了,生活水平上去了,軍隊強大了,都脫不開寶宣王的一次次改變,哪怕被千夫所指的時候,他都默不作聲地熬過來了,直到朝堂都承認了這位這位王爺的地位和能力。
誰都看得出來,寶宣王的事也許僅此一次,再也出現不了這樣的君臣,沒有皇帝會放權給后宮的宦官,后宮的宦官也不會如此拒絕權利的誘惑。在一次下朝后,御書房的朝臣討論中,寶宣王曾當著史官的面開誠布公說過,皇上是個有大胸襟的人,哪怕看法不一,也愿意聽取朝臣們的意見,正因為皇上的信任與開明,才敢于做出諸多嘗試。
史官將原話原封不動的放入記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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