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得急,很多錯字,錯句,待修完再看吧,么么——
最近宮里誰最被羨慕,除了德妃,哦,應該說瑾妃就別無其他了。
她以前就是被人推崇的對象,無論是家世、皇帝的眷顧、后宮地位,但這次卻和以往都不一樣。
羨慕她有個好奴才,不但不拖后退,還為她爭取了那么大的機會。先前,消息靈通的妃子也許知道集端莊優雅的德妃破天荒寵了個小太監,這個太監姓誰名誰卻是不清楚的,撐死了也不過是個奴才,還不值得被她們記在心里。
但這次不一樣,太后那批阿芙蓉沒了,聽說有個小奴才冒死沖進去救了一箱回來,皇上和太后自然要大大嘉商他,別人也覺得這個無可厚非,但小太監在皇上問他想要什么獎賞,他說:“德妃一直教育我們,伺候皇上太后都是份內的事,怎能因份內事討賞?”
因這段話,讓太后對德妃多加贊賞,稱其御下有方。
皇上沉吟許久,那態度讓人捉摸不透,只道:“此事容后再議。”
雖然皇上的圣旨沒下來,但這樣的太監卻讓其他妃嬪格外羨慕,怎么這世上什么好事都被德妃承包了一樣,從皇上還是皇子時就榮寵不衰至今,三皇子極為出色,大女兒被用來和親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小女兒嫁給一路高升的沈大人,自己更是高居四妃之位,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了個差錯被降罪,總算下了神壇了吧,人家的奴才多給力,這不就給她扳回了局面。
一時間,德妃住的熙和宮前又熱鬧了不少。
這頂頭兩個上司的態度,就讓宮里人琢磨上了,太后對德妃的稱贊是不是也間接說明對皇后有些不滿,皇后真能對此毫無感覺,讓個妃嬪的名聲越過自己去?
.
重華宮后殿,兩個太監打扮的人悄然潛入,用的是五皇子的名義來給邵華池送些補品,誰都知道邵華池還在養心殿養著呢,這五皇子雖說身份低微,但也沒趁機攀關系拉感情,
在通往后殿的無人之處,兩人悄然交換眼神。
指了指其中一扇緊閉的門方向,意識是這里嗎。
另一人點了點頭。
兩人敲了敲門,非常正大光明,這是自然的,既然是普通太監,那么又何必遮遮掩掩,再者這重華宮到底是臨時建起來的,就是奴仆也不見得多放心,沒看他們不自覺就摸到了里頭嗎。
這七皇子,完全不足為懼啊!
連續幾下拍門,在對方開門瞬間將之無聲斃命,是他們現在需要做的。
無人應聲,兩太監稍稍一想,就快速打開門進去。
放眼望去,地上有幾攤血跡,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絲鐵銹味,屋里頭卻沒有人,一個都沒有!
“人呢!”
都去哪里了!不是說七皇子抓了人后一直把三刺客關在里頭嗎,這三個關系到沈大人的安危,他們并不是來救人,而是來滅口的。
他們四處尋找,不自覺地精神緊張,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全身失去了力氣。
不好,他們意識到不對勁了。
從床后的暗處空間里,緩緩走出三個人,其中兩個他們認識,是在七皇子身邊的常用太監,還有一個卻陌生的很,此人少年模樣,英姿勃發,身材高挑,眉目溫和,透著點雅致的書卷氣息,是個一眼看過去就能讓人心生好感的面相。
這這少年身上穿的是從三品太監服,這三人出來隱隱地居然是以他為首,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只消一眼,就令人遍體生寒。
那不怒而威的氣勢,怎么可能是由一個小太監散發出來的。
他們還記得沈大人再臨行前囑咐過他們,國師推測這次事情里恐怕有個意料之外的人物,命令他們若是見到此人,必要回去報告,難道這就是破壞整出計劃的人。
下一刻,那些壓迫感驟然消失,小太監微微一笑,“這打賭是你們輸了,可要記得兌現承諾。”
才半月不到的時間,傅辰已經在幾次接觸中,與兩位虎賁關系融洽,甚至引導他們進行了賭局。
而這籌碼,果然在十日之內,自己現身了。
“我們,對您,是真的服了!”詭巳回道,不再是之前因為七皇子的吩咐,才尊敬的樣子,他們本身就是精英,能讓他們打心底佩服的不是一個人的地位財富,而是在他們的領域趕超。
詭亥和詭巳對傅辰也是真心佩服,在上一次過來時傅辰已經推測出,對方定然會派人來,而傅辰穩穩坐在熙和宮陪著穆君凝涂涂蔻丹,剪剪花,畫一會兒畫,一點也不著急。
至于為什么,首先前幾日對方應該會按兵不動,他們在等這幾個“刺客”被邵華池曝光,那他們已經準備好一系列應對措施。
但邵華池不按牌理出牌,居然將自己被刺殺的事完全掩蓋了。
又等了幾日,也沒發現這幾個探子被處理掉,對方就急了。
怕刺客泄秘,或者說探一探七皇子這里的虛實,他們一定會再派人過來。
看著兩個太監像是蠕動的蟲一樣軟倒在地上,詭亥蹲下身取出他們口中的毒藥,看著兩張有印象的臉,才道:“是五皇子的人。”
五皇子,是個不被人記得的,他的生母是德妃身邊宮女馮氏,后來得了皇帝的眼就晉升為正六品貴人,不過傅辰還知道一個不為人知的消息,那是他們兩在主殿對弈時,順口問的。
“我聽聞馮貴人以前是你身邊的?”端坐在矮桌兩端,傅辰下了個子,惹得穆君凝頻頻蹙眉苦想應對之法。
“是啊。”當然,她知道面前這人想知道的不是這些稍微一探查就清楚的事,這也不是需要對他隱瞞的,“早在她被分配到我宮里我便查出她是皇后的人,知她會有動作。那會兒我的風頭太盛,正是想辦法讓自己‘犯錯’時,也就順勢沒處理她。”
說起這些陳年舊事,她顯得漫不經心,顯然心思還在棋局上。
有時候她對小事的認真勁頭讓傅辰忍俊不禁,“所以她就真的動作了,借勢引得皇上的注意,順利在你的地盤上奪得了帝寵。皇后娘娘連消帶打,一是讓你暫時失寵,二是培養了自己的人,三又能就近監視你。”
那時候每日請安,都要被其他妃嬪圍觀問候,旁敲側擊問問她讓宮女固寵卻被奪了寵幸的感想,他人都以為是她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犧牲身邊美貌宮女固寵,末了皇上還一直把馮貴人放她宮里的偏殿,每日對著她請安,如果不是讓她懷上了五皇子才把人請出了福熙宮,她到現在還不得安寧。
“你怎的如此了解,好似你當時也在場一般。”這后宮的事,若不是在這里太多年,還真的無法參透其中的曲折,有時候就是她常與之相處,也會被他偶爾的行驚艷。
這還是要托上輩子心理醫生的職業過往,不自覺產生的職業病慣性帶到了這輩子,愛分析,愛鉆研。
所以勢單力薄的五皇子,因其母親身份低微,在成年后卻跟隨了大皇子。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皇后并沒有走錯,若是當時跟了二皇子,如今會被一起打壓,但跟了不知內情的大皇子一派,不但保住一枚棋子,還能探聽大皇子的動向,甚至必要時,能充當炮灰。
這枚炮灰用來對付七皇子,行刺殺之事,然后嫁禍給大皇子?
好像是有可能的。
對詭亥的判斷,傅辰不置可否。
他仔細看著兩人的身體部位,沒有易容,又觀察了兩人的手掌、頭發、五官、表情,在詭亥說“五皇子”的時候,一個的眼神有些微閃爍,眼皮顫了下,另一個低下了頭。
這時候,門外走進了一個人,步伐一淺一重,是半邊肩部還未痊愈的七皇子。
詭亥詭巳正要行禮,去被他阻止,他默默看著全神貫注的傅辰,等待看他的表現。
傅辰迅速進入審訊模式,“接下來我問幾個問題,只要你們能答得上來,我可以做主讓你們平安離開。”
一聽到能離開,那兩個中了藥的人都是精神大振,“好,你問。”
“五皇子平日寅時起身,洗漱后出府,卯時進宮到尚書房,可對?”
“對。”兩太監沒絲毫猶豫。
“五皇子不善書法,卻在古琴上頗有造詣,可對?”
“對。”
傅辰連續問了許多關于五皇子的事,如果不是這次有需要,根本沒人能看出來他私底下居然知道那么多情報,連一個被認為是透明人的皇子,都能知道的那么詳盡。
直到傅辰越問越細致,細致到他們開始出現短暫的停頓,細致到慢慢將他們引入他想知道的答案中,而問題已經問到了他們進來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會進來。
直到傅辰全部問完,那兩個太監云里霧里,其他人也是莫名其妙。
“他們不是五皇子的人,應該說,他們表面上是五皇子隨從,但本身是別人的探子。”這是排除了大皇子派人暗殺邵華池的可能了。
“為何,你說說看?”邵華池問向傅辰。
看到七皇子,傅辰要行禮,卻被阻止,一雙手扶住傅辰的手腕。“不必多禮,傅辰。”
“是,殿下。”傅辰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抽出了手,“在奴才一開始問問題的時候,他們目光肯定,說明說的是真話。但后面,隨著奴才問得越來越細致,甚至涉及到了這次為什么過來的問題,他們回答得特別快,甚至不需要回憶過程,這很有可能是說謊的表現,于是奴才觀察他們的肢體語,兩邊面部表情有些微不同,說明在偽裝。而后奴才下一個提問,他們開始驚慌失措,那說明他們事先沒排到這個問題,正在想借口,在想借口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手部或是肩部的動作,直到想好了,會迅速冷靜快速地回答我,并且怕我不相信,會一再肯定自己的說辭……而中間,奴才還刻意沉默許久,通常情況下撒謊的人會在對方沉默的情況下說很多話,試圖打消對方的懷疑……”
傅辰說了一系列自己的分析,直到說完后,才看向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