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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 縱橫捭闔 第十四章 勝固欣然

    隆盛元年戊寅,三月十七日,雍軍攻安澤,段無敵堅守不退,三月二十一日,龍庭飛決沁水淹雍軍,雍軍敗績,北漢密諜大索鄉(xiāng)里三日。——《資治通鑒-雍紀(jì)三》站在殘破的安澤城頭,漠然地望著城下的水鄉(xiāng)澤國,龍庭飛神色之間沒有一絲欣喜,這一場水攻,雖然淹掉雍軍無數(shù),可是安澤城也是搖搖欲墜,殺人一萬,自損三千,若非是萬不得已,自己怎會作出這種決定。想到這場大水將會淹沒沁水沿岸千萬畝良田,多少北漢平民將要流離失所,龍庭飛心中就是隱隱作痛。這時,他身后傳來段無敵和其他將領(lǐng)拜見的聲音,龍庭飛不愿讓心中煩惱感染到眾將,讓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甚至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他朗聲道:“這一次我軍水攻取勝,但是雍軍主力仍在,接下來還需苦戰(zhàn),諸君不可懈怠。”段無敵在此間已是龍庭飛之下地位最高的將領(lǐng),便首先開口道:“將軍不必?fù)?dān)憂,雍軍雖然保全了大部分實力,但是水軍幾乎全毀,安澤和冀氏之間道路已經(jīng)成了沼澤,車馬難行,自此之后雍軍糧道幾近斷絕,若是雍軍主帥有自知之明,或者會退去也不一定,將軍此計,敗敵于頃刻之間,末將等盡皆拜服。”眾將也都連聲稱贊龍庭飛用兵如神,勝利的光芒讓他們個個神采飛揚,幾乎忘卻前幾日雍軍大軍攻城時候的壓力和折磨。龍庭飛心中有些感嘆,這些將領(lǐng)多半都是有勇無謀之輩,難以獨當(dāng)一面,可是他也只能強(qiáng)作笑容,接受眾人的祝賀,畢竟他不能讓眾將泄氣啊。他溫和地道:“連日作戰(zhàn),辛苦非常,軍務(wù)繁忙,諸將還是下去休息吧,今夜本大將軍為諸位慶功。”眾將都是轟然應(yīng)諾,高高興興的退了下去。只留下龍、段兩人在城樓之密談,兩人近衛(wèi)都知機(jī)地站到遠(yuǎn)處,寒冷的春風(fēng)吹過,偶爾可以聽到片只字,卻是過耳即逝。雖然心中有些凄涼,但是取得這樣的戰(zhàn)績,龍庭飛心中其實也是十分高興的,他感慨地道:“這一策我策劃了許久,石英之事后,我令蕭桐大肆捕殺雍軍密諜細(xì)作,將安澤以北控制的十分嚴(yán)密,雍軍密諜只會當(dāng)我是因為石英之事而大發(fā)雷霆,渾然不知我是借機(jī)行事,而且秋四公子追殺百里,將大雍密諜重要領(lǐng)袖人物殺死大半,這數(shù)月正是大雍探察我軍軍情能力最弱的時候,趁著冰凍之期筑壩,雪化之時匯成一湖,萬事俱備,終于水淹雍軍。更令龍某欣喜若狂的是,在國師安排下,王上密練水軍前來助陣,安澤五日苦戰(zhàn),將雍軍水陸主力羈絆在安澤城下,這才能夠一舉功成。只可惜雍軍水軍強(qiáng)大,而我軍水軍避入支流也需要甚長時間,再加上關(guān)山阻隔,放水時機(jī)難以掌握。我原本是準(zhǔn)備等到雍軍較為疲憊的未時末再放水的,可惜不知如何終究被雍軍發(fā)現(xiàn)端倪,幸好無敵及時舉火通知,要不然只怕功虧一簣了。”段無敵聽到這番話,神色有些不安,他在安澤城頭可以俯瞰雍軍,蘇青奔入軍中報告軍情的時候也落入他眼中,雖然距離頗遠(yuǎn),但是段無敵眼力不凡,他對蘇青又是敬佩又是歉疚,所以對她的身形記得清清楚楚,雖然距離遙遠(yuǎn),但是還是給他隱隱約約認(rèn)了出來。但是這種事情可就不便說出來了,畢竟自己和蘇青曾有舊情,雖然如今已經(jīng)恩斷情絕,但是蘇青在大雍立功越大,自己就不免越發(fā)尷尬。他雖然不想多嘴,龍庭飛卻想起了蘇青,回頭笑道:“無敵,你那位青黛姑娘的確是女中豪杰,若是她還在北漢主持大局,我們也未必有這么容易瞞住蓄水的事情,不過她大概也不可能在大雍待下去了。”段無敵心中一驚,道:“將軍何出此,末將和蘇青已經(jīng)再無瓜葛。而且蘇青在大雍頗得重用,為何將軍說她在大雍不能容身呢?”龍庭飛心中暗笑,心道這段無敵果然對那青黛不能忘情,不過他并沒有因此惱怒,段無敵對北漢的忠心他是知道的,不計毀譽(yù),舍棄私情,還有什么可以懷疑的呢?他微笑道:“前些日子段大公子到軍中見我,曾說及蘇青之事。雍軍犯境之初,他正在冀氏之南,見我水軍在沁水上攔截雍軍水營,又恰逢楚鄉(xiāng)侯江哲也在水軍之中,若是我水軍全力攻擊,或能擒殺江哲,則我軍可以士氣大振。段大公子見此情勢,為了讓水軍有更多時間作戰(zhàn),便去刺殺了若干前來援救的雍軍騎兵的將領(lǐng),可是讓雍軍大亂一場,可惜仍然功敗垂成,水軍還損失了一位宗室出身的副統(tǒng)領(lǐng)。”說到這里龍庭飛神色有些黯然,但是他轉(zhuǎn)而又笑道:“段大公子見行蹤已露,索性決定刺殺一位雍軍重要人物,那江哲身邊虎赍如云,又有邪影李順這種高手保護(hù),他就盯住了蘇青蘇將軍。當(dāng)時蘇青可能是被江哲召見,我水軍退后,江哲應(yīng)該是知道了雍軍將領(lǐng)遇刺的事情,特遣蘇青去向齊王報信,這是段大公子從蘇青的行蹤上面判斷的,因此他決定將蘇青當(dāng)作刺殺目標(biāo),蘇青在北漢多年,熟知軍情地理,若能殺之,價值最大。可惜那江哲果然料事如神,設(shè)下埋伏,大公子追殺蘇青之時落入重圍,不過大公子武功高強(qiáng),還是被他脫身而走,也算是掃了江哲的面子。而且大公子還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情,那蘇青的武功劍術(shù)竟然得自鳳儀門真?zhèn)鳎雭砬锼墓討?yīng)該是對鳳儀門的劍術(shù)心法并不熟悉,所以才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若是我早知道此事,或許可以用計策反蘇青,但是當(dāng)時大公子為了脫身,索性將此事當(dāng)眾揭穿,哈,那可真是熱鬧的很,雖然大公子沒有留下看后面的發(fā)展,但是我軍在流民中的斥候有一兩個僥幸逃生,他們親見蘇青昏迷不醒,被送到了江哲船上。哼,那江哲乃是雍帝心腹,與鳳儀門必是誓不兩立,鳳儀門覆滅之后,凡是和鳳儀門有關(guān)聯(lián)的都被株連,雖然雍軍中較為寬松,可是那蘇青品貌才情都是十分出色,必定是鳳儀門核心人物之一。鳳儀門如今在大雍是最大的忌諱,那蘇青恐怕是前程盡毀,即使念在她往日功勞,只怕也會被免去軍職。其實我對蘇姑娘也頗為痛惜,為了私仇家恨,她已對北漢不忠,如今身份被揭穿,她對大雍也有不忠,進(jìn)退兩難之際,或者會有回頭的可能吧。若是無敵有機(jī)會重見此女,不妨出招攬,若是她能夠重歸北漢,只要她能助我鏟除大雍在北漢的諜報網(wǎng),我可以免去她從前之罪。”段無敵猶豫了一下道:“蘇姑娘心志堅毅,不是隨便改變心意的人,臣覺得她重歸我國的可能不大,不過若是末將沒有看錯,昨日她曾快馬入雍軍大營,應(yīng)該并未被解職。”想了許久,他終究不想因為自己的隱瞞有害大事,所以直不諱。龍庭飛眉頭輕皺,片刻才開顏道:“我不信江哲會不追究此事,此人雖然外表溫文儒雅,可是殺伐決斷,更在常人之上,我聽凌端說此人心狠手辣,御下嚴(yán)謹(jǐn),就是那個邪影李順,一旦他聲色俱厲,也是噤若寒蟬,此人決不會輕易放過蘇青,莫非是齊王的意思?齊王李顯曾娶鳳儀門女子為妃,倒是有可能余情未斷,而且蘇青可以說是他的直屬手下,李顯為人又是囂張跋扈,不拘小節(jié),即使屢遭挫折,仍然是性情不改,他若肆意妄為,江哲也難以阻止的。不過我可不信那雍帝李贄會將此事輕輕放過,鳳儀門幾乎奪了他的皇位,取了他的性命,他縱是量大如海也未必能夠容得下蘇青。此事事后必有后患,我會先派人去查一下,如果江哲果然因此事和齊王生出嫌隙,那么我們從中推波助瀾,再將此事傳入大雍朝廷,這可是最好的攻訐借口,有人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的,到時候李顯不死何待?不過這事也不忙,現(xiàn)在對敵才是大事,若是能夠?qū)⒗铒@留在沁州,這些計策不用也罷,齊王畢竟是難得的名將,死在戰(zhàn)場上才是不負(fù)英名。”段無敵雖然聽得認(rèn)真,可是并未對龍庭飛這番話生出多少共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并不十分擅長,他是將領(lǐng),非是陰謀家,若非是此事涉及蘇青,他根本就沒有興趣仔細(xì)聆聽。龍庭飛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暗暗苦笑,目光掃過身后,那種空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心中一痛,曾幾何時,他羽翼日漸凋零。想當(dāng)初,譚忌、蘇定巒和石英還在生的時候,他不論在何處都覺得心中十分踏實。譚忌雖然不喜語,可是很多狠毒的計策都是自己和他一起研究出來的,而且此人雖然落落寡歡,嗜殺兇殘,可是有他在自己身后,龍庭飛總是覺得心中十分安定。而蘇定巒之死最令他扼腕,這樣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就因為擅自參與行刺雍王的計劃而喪命在長安,雖然如今鹿氏三兄弟可以替代蘇定巒,可是龍庭飛心中仍有不足,鹿氏兄弟雖然勇猛不下蘇定巒,可是卻少了蘇定巒那種氣魄,蘇定巒一人就可以讓全軍上下舍生忘死,強(qiáng)大的戰(zhàn)力幾乎是無堅不摧,而鹿氏三兄弟卻似乎總是做不到那樣的效果。還有石英,這個是龍庭飛心中最深的痛,石英幾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lǐng),親信更在其他三人之上,可是幾乎是一夜之間,石英成了叛國投敵的逆賊,即使是現(xiàn)在,龍庭飛仍有不真實的感覺。當(dāng)初他下令將石英囚禁,沒有立刻斬首,也是心中隱隱希望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可是出乎意料的,石英居然自盡身死。龍庭飛初時心中松了口氣,畢竟若是讓他手刃這個素來愛重的親信,還有些不舍,可是隨著蘇青身份的泄漏,龍庭飛心中不知怎地,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誤會了石英。可是證據(jù)確鑿,而石英所做之事也確實令他頭痛萬分,所以他還是將這個心思深藏了起來。想到身邊大將連續(xù)身死,龍庭飛忍不住怒火攻心,目光落到城下,看著那殘破的景象,他想起了一個可以出了心中惡氣的法子,他惡狠狠道:“現(xiàn)在雍軍無處安身,必定四散奔逃,而無敵既然說江哲最先離去,他和雍軍大營必定會暫時分離,我已傳令蕭桐,派出我去密諜大索鄉(xiāng)里,一旦發(fā)現(xiàn)江哲蹤影,一定要千方百計將其刺殺,段大公子也準(zhǔn)備親自出手,若是能夠殺了江哲,雍軍必然士氣大損,而且齊王也無法向雍帝李贄交代,至于蘇青的事情畢竟是小節(jié),若是江哲僥幸逃生再利用不遲,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先將江哲狙殺。”段無敵對此事卻是并不重視,對他來說,刺殺敵人首腦雖然可以動搖敵人軍心,可是若是不能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那么就不算是勝利,而且江哲身邊有親衛(wèi)保護(hù),刺殺未必能夠成功,他當(dāng)然不會掃龍庭飛的興,只是岔開話道:“將軍,雍軍雖然落敗,但是騎兵主力仍在,水退之后必然來攻,齊王李顯生性猖狂,恐怕不會輕易退兵,不知道將軍下一步準(zhǔn)備如何作戰(zhàn)。”龍庭飛精神一振,道:“我正要和你商量,雍軍雖敗,但是沒有傷筋動骨,若是你我在安澤和沁源之前重重布防,雖然雍軍可能會付出慘重代價才能攻破這重重防線,可是大雍拒敵千里,帶甲百萬,就是補(bǔ)充個十萬八萬兵力也是易如反掌,我軍卻是難以為繼。而且若是我們兩國兩敗俱傷,可能會讓外人揀了便宜,雖然你我都希望大雍四面受敵,可是這時機(jī)也是很重要的。更何況安澤已經(jīng)殘破不堪,若是守安澤不免太艱難,我的意思是在這些日子不妨多多挑釁,讓齊王急于進(jìn)攻,而我們退到沁源。到時候雍軍想要進(jìn)攻,就必須穿越眼前這幾十里泥沼和將近四十里的山路,如今他們水軍損失慘重,輜重糧草運送十分艱難,而我們固守沁源,不僅背*堅城,而且糧草補(bǔ)給也方便得很,此消彼長,我軍便占了地利人和,以逸待勞,便可徐徐作戰(zhàn),就是不能取勝,也可以拖住雍軍,大雍還有內(nèi)憂外患,只需拖上一段時日,雍軍就會陷入絕境,我們則可以從容消減雍軍實力,何樂而不為呢?”段無敵點頭道:“大將軍此計使得,在沁源決戰(zhàn),一來可以拖長敵軍的補(bǔ)給線,令敵軍不耐久戰(zhàn),二來沁源深溝高壘,又有沁州城作為后盾,我軍可以說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末將請命立刻將安澤軍民撤到沁源,兩地之間山路艱險,沁水兩岸又成了水鄉(xiāng)澤國,若是不速退,被雍軍纏上,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龍庭飛點點頭,道:“無敵所說極是,不過我軍密諜還是要多留一段時間,希望能夠趁機(jī)搜殺一些雍軍落單的將領(lǐng),段大公子也會留下,可惜秋四公子被滯留東海,否則有他們聯(lián)手,只要發(fā)現(xiàn)那江哲的行蹤,就一定可以手到擒來。”段無敵眉頭深鎖道:“末將對此事頗為不解,四公子前去東海只是希望東海保持中立,東海只是要求四公子留在東海,就可以嚴(yán)守中立,這未免有些太古怪了,何況他們還支援了我軍一批糧草輜重。東海歸附大雍恐怕只是時間的問題,雍軍監(jiān)軍江哲在東海數(shù)年,東海小侯爺又是他的弟子,末將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妥,現(xiàn)在糧草已經(jīng)到手,不如傳四公子,讓四公子早日脫身歸來如何?”龍庭飛苦笑搖頭道:“國師弟子畢竟是江湖人,首重信義,四公子尤其恪守信諾,就是國師令他提前歸來,只怕他也會拒絕的,而且四公子性情冷傲,不習(xí)慣軍旅生活,就是在這里也未必派上什么用場。何況大公子這次全力相助我等,四公子就是不在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反倒是他若擅自離開東海,只怕東海大怒之下會和我國翻臉,不說別的,只要他們派上一支水軍襄助雍軍,我們就吃不消了。畢竟你也清楚,只需過幾日,沁水水位就可恢復(fù)正常,到時候若是雍軍有水軍運送糧草,我們的如意算盤可就打不響了。”兩人正在商量軍機(jī),突然城樓下傳來一陣喧囂聲,兩人都是眉頭一皺,段無敵叱道:“什么人在下面喧嘩?”只聽見城樓下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幾個龍庭飛的親衛(wèi)扶著一個衣衫破碎形容狼狽的軍士走了上來,那個軍士嘶聲道:“大將軍,從十四日起,一支雍軍突破太行白陘,猛攻壺關(guān)重地,劉將軍親自上陣,苦守關(guān)隘,可是攻城的雍軍乃是雍軍澤州大營副將荊遲,他帶著騎兵三萬,還有鎮(zhèn)州守軍四萬相助,攻城日夜不停,劉將軍已經(jīng)令人向國主稟報軍情,但是唯恐壺關(guān)不保,特遣小人前來向大將軍稟報,求大將軍速派援軍。”段無敵聽得那人稟報,心中一凜,鎮(zhèn)州和沁州隔著太行山,原本只要守穩(wěn)了關(guān)口,就可以安枕無憂,而且這些年來,雍軍每次攻打北漢都是從澤州入境,鎮(zhèn)州從無動靜,想不到這一次齊王竟然將手下的副將派去攻打壺關(guān),壺關(guān)和沁源不到二百里距離,若是荊遲在十日之內(nèi)攻破壺關(guān),正可以和雍軍主力前后夾攻北漢軍,而國內(nèi)兵力主要集中在代州、晉陽和沁州三處,晉陽軍守衛(wèi)都城,代州軍擔(dān)負(fù)著抵御蠻人的重任,都不能輕易調(diào)動,其余各處關(guān)隘也都不能輕易調(diào)兵,除非是從沁州派兵支援。想到這里,他拱手道:“大將軍,末將請命去支援壺關(guān)。”龍庭飛卻是神色不變,冷冷道:“聽斥候回報,說是不見荊遲旗號,我就想到可能他會走鎮(zhèn)州,果然被我料中,壺關(guān)守將劉萬利也是宗室將領(lǐng),可惜只是中庸之才,若是他有無敵你一半的本事,我就不用擔(dān)心壺關(guān)了。不過你不能去援救,雍軍中也有擅守之人,擅守之人也必擅長攻城,若無無敵你在沁源,我軍必敗無疑。”段無敵急道:“可是若是壺關(guān)被破,我國西南關(guān)隘守將都非是奇才,恐怕會被荊遲勢如破竹,到時候我軍和雍軍主力陷入苦戰(zhàn),豈不是被他們前后夾攻,恐怕也不免落敗的,何況荊遲還可以直指晉陽,若是都城危急,我們豈不是罪無可綰。”龍庭飛微微一笑,道:“無敵你是過于憂慮了,只要傳令各地?fù)?jù)城而守,那荊遲就是攻破了壺關(guān),難道還有精力一處處攻打么,他一定會直奔沁源。若是他發(fā)了瘋?cè)スゴ驎x陽,我倒要慶幸呢,晉陽城易守難攻,荊遲那幾萬人就是攻打上一兩個月也沒有可能攻破晉陽,不過據(jù)我估計,沁源才是荊遲的目標(biāo),畢竟消滅我軍才是解決問題的關(guān)鍵。若是不知道荊遲之事,我軍還有失敗的可能,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自然有法子將雍軍澤州大營毀在沁州。”段無敵皺緊了眉頭,也想不出如何能夠穩(wěn)穩(wěn)取勝,畢竟敵軍有二十多萬,而北漢軍只有十余萬,其中還有許多新軍,對這如狼似虎的雍軍,如何可以對抗雍軍的前后夾攻呢?龍庭飛卻是神色自若,道:“我會向王上稟報,雖然這個計策有些冒險,可是若是我軍戰(zhàn)敗,那就是國破家亡的結(jié)局,我想國主會贊同我的決定的。”說到這里,他這些日子有些憔悴的容顏突然煥發(fā)出耀眼的光彩,那雙淺碧色的眼眸深邃粲然,偉岸的身形如同山峰一樣峻挺,在這最艱難的時刻,他終于沖破了這些日子籠罩在他身上的重重陰云,恢復(fù)了他的驕傲和自信。這時,那些聞知此事的將領(lǐng)正走上城樓,想探聽龍庭飛的決定,見到龍庭飛那充滿自信和勇氣的身形,多日來心中的惴惴不安都如同陰云一般被陽光沖散,龍庭飛面上露出欣然的笑容,指著遠(yuǎn)處道:“諸位,雍軍強(qiáng)大無比,諸位可有信心隨我大破雍軍?”眾將不由同時高聲道:“末將等誓死效忠王上,跟隨大將軍血戰(zhàn)到底,定要大破雍軍,保家衛(wèi)國。”龍庭飛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而洪亮,令得城樓下忙著收拾殘局的北漢軍軍士也都不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見到龍庭飛如此神采飛揚,段無敵心中也終于安定下來,看到破出陰云的春陽,段無敵心道:“這是否我軍大破雍軍的征兆呢?”龍庭飛這里自信滿滿,晉陽宮中卻是一片愁云慘霧。蘭臺之上,魔宗京無極正和后主劉佑隔著棋坪對弈,劉佑神色凝重,每下一子都要仔細(xì)想過,京無極則是隨手應(yīng)之,看去似乎并不認(rèn)真,可是兩人之間陷入窘局的似乎卻是劉佑,只見他眉頭緊鎖,眉間滿是愁苦之色,不似在下棋倒像是受刑一般。良久,劉佑推坪而起道:“孤已經(jīng)輸了,國師棋道高明,孤自愧不如。”京無極微微一笑,道:“王上的心思不在棋中,卻在沁州前線之上,焉能不敗。”劉佑苦笑道:“國師畢竟是世外之人,莫非竟對前方戰(zhàn)勢毫不關(guān)心么?”京無極站起身來,走到玉欄旁邊,伸手指向遠(yuǎn)處的崇德殿道:“金殿之上,文武重臣都在等國主前去議事,他們都對戰(zhàn)勢無比關(guān)心,為何王上不去和他們商議呢?”劉佑走到京無極身前,看向崇德殿,那是他平日召見臣子議事之處,可是那殿中之人卻無益大事,他嘆了一口氣道:“如今除了庭飛和碧兒,還有誰能派上用場,國師,若是你肯親自出手,必定可以將大雍主帥刺于軍中,到時候何愁他們不退兵呢,如今大雍已經(jīng)沒有鳳儀門主,還有何人可以阻攔國師出手呢?”京無極微微皺眉,道:“國主何不相信龍庭飛可以力挽狂瀾呢,如今雍軍主力被阻于沁源之南,雍軍新近大敗,若是無極出手,只怕會激怒大雍朝野。雖然鳳儀門主已經(jīng)身死,可是慈真大師仍然健在,他是佛門弟子,所以沒有隨軍前來,若是他帶領(lǐng)各派弟子到了沁州,我魔宗弟子畢竟不如他們?nèi)硕鄤荼姡慌路炊鴷蕴潯:螞r凌霄、蕭桐、玉飛都在為國效力,這已經(jīng)足夠了,何需本座親自出手。”劉佑眼中閃過焦急的神色道:“雖然如此,可是雍軍偏師已經(jīng)攻打壺關(guān)多日,一旦壺關(guān)被破,那么那支偏師就可以從背后攻擊沁州,到時候沁州兩面受敵,庭飛縱有再高的軍略又能如何。代州軍不能輕動,晉陽城中雖有十萬軍隊,卻非是騎兵,一旦壺關(guān)被攻破,就有社稷顛覆的危險,還請國師垂憐,親自出手一次。”京無極正要勸慰他,這時有內(nèi)侍在臺下高聲道:“大將軍有密奏至。”劉佑聞之大喜,他知道壺關(guān)守將定會向龍庭飛求援,現(xiàn)在龍庭飛上了密折,定然是有了決斷了,連忙道:“快將密折呈上。”接過龍庭飛親書的密折,打開一看,劉佑臉色變化萬千,良久,才將折子遞給京無極。京無極閱后微微一笑,道:“庭飛果然有了計策,王上還要擔(dān)心么?”劉佑憂慮地道:“這也太險了,若是不如庭飛所料可怎么辦呢?”京無極冷冷道:“家國將亡,還顧慮那么多做什么,若是大將軍戰(zhàn)敗,北漢亡無日矣,如果王上還有疑慮,不如問問碧公主,若是碧公主也支持此事,王上應(yīng)該不會反對了吧?”劉佑沉思片刻,道:“果然得去問問碧兒,不過縱是碧兒不同意,說不得孤也要勉強(qiáng)為之了,若是沁州戰(zhàn)敗,我國再無兵力可以對抗大雍,碧兒應(yīng)該可以諒解此事吧?”京無極默默點頭,負(fù)手向遠(yuǎn)方望去,御花園中花木已經(jīng)逢春,如煙如霧的煙柳當(dāng)中,金壁輝煌的宮室越發(fā)壯美,若是沁州一戰(zhàn)不能取勝,只怕是無邊美景頓成斷瓦殘垣,而魔宗在北漢的根基也將被連根挖起,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將毀于一旦。可是無論如何,自己絕不能親自出手刺殺雍軍大將。如今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了,那時諸侯爭霸,勝負(fù)未可預(yù)料,自己尚可以肆意妄為,如今大雍一統(tǒng)天下之勢已經(jīng)是難以阻擋,若是自己親自出手,恐怕日后就會造成魔宗的覆滅,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只要自己不出手,那么礙于自己的存在,就是北漢亡國,大雍朝廷也不敢過分逼迫魔宗,甚至還有可能保住北漢王室的一脈香煙。輕輕嘆了口氣,走到蘭臺一角,那里放著一個裝滿了畫軸的青瓷花瓶,他伸手抽出一卷畫軸,輕輕展開,上面繪著一個白衣女子正在明月下舞劍,京無極自自語道:“惠瑤啊惠瑤,若非你不肯退隱,不肯服老,又怎會有身死驪山獵宮的結(jié)局呢,卻不知那迫死你的少年是一個怎樣的人,若是凌霄將他狙殺,也算是替你報了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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