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罕嘆了口氣。
“納刃大人,一路鞍馬勞頓,先好好休息,待養足精神,再做打算。”
納刃冷笑:“咱是什么樣的人?整年都可待在馬背上的英雄,鞍馬勞頓是個什么?”
溫迪罕被嗆了一口,借著咳嗽掩飾過去,不再說話。
完顏擎天見氣氛不對,揮手道。
“都散了吧,明日再行商討。”
總管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是金甲身份。
所有人紛紛起立,等完顏擎天轉身走后,才各自散去。
納闌跟納刃睡在一個帳篷里。
她想好好跟哥哥談談報仇的問題,詳細說說自己跟林豐的每一次交手過程。
如果勸說不了納刃回頭,也得讓他明白,林豐的每一個優缺點。
結果,納闌嘟囔了半夜,正口干舌燥呢,發現納刃已經睡著了。
只剩納闌看著哥哥睡熟的臉頰,無聲嘆息。
第二天一大早,納刃被納闌拽起來,一起去了獨虎的營地。
獨虎正坐在帳前,手里端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兀自看著遠處發呆。
他已經喝不了烈酒,涼水對他的肺部也是個刺激。
所以,只能喝茶,還得是熱乎的。
納刃大步來到獨虎跟前,俯身盯著獨虎的眼睛,左看右看。
他發現,獨虎的眼睛沒有焦距一般,根本不被外物所干擾。
“納闌,他是被林豐打成這樣的?”
納闌點點頭:“被林豐射了一箭,傷到了肺。”
納刃冷笑道:“一個銀甲,被人用箭射中了?這不笑話嘛。”
納闌從身上取出一個箭鏃,遞到納刃眼前。
“哥,看看這箭。”
納刃將箭鏃拿到手里,仔細觀察了一番。
“箭是好箭,可得看誰用。”
他依然不屑。
納闌指了指獨虎:“就這樣了啊。”
“他說沒說過,是如何被射中的?”
納闌緩緩說道:“超遠距離,仿似天外來箭,根本沒有預兆。”
“超遠距離是多遠?”
“就是那種讓你沒有預警的距離。”
納刃皺眉琢磨著這個距離,根據自身的警惕程度,得拉到一百步以外的距離才行。
一百步以外的戰場上,目標還在不停地移動中。
琢磨了片刻,納刃終于臉色稍微有了些凝重。
又思索半晌后,喃喃自語般。
“果然有些門道。”
納闌連忙說:“他們的清水軍,使用的弩箭,有破甲功能,一般甲胄擋不住。”
“哦,那這仗該怎么打?”
“哥,能不打就不打,咱回族里去不好嗎?”
納刃咧嘴笑起來。
“哈哈哈...老子從沒打過敗仗,更沒臨陣逃脫,就這樣回去,爹怎么看我,族人怎么看我,我還有臉待在族里么?”
納闌急道:“沒有臉總比沒有命強吧?”
納刃拍打著自己蒼白的臉頰。
“這張臉,比命重要的多。”
“唉...”
納闌只剩了嘆息。
忽然,木呆呆的獨虎,跟著發出一聲嘆息。
“唉,回不去了...”
納刃扭頭瞪眼:“你說啥?”
獨虎終于清醒了些,也扭過頭來,看著納刃。
“臉比命重要,說得不錯,你是庫洛族的納刃?”
納刃裂開嘴:“嘿,你知道我?”
獨虎表情木訥,又轉頭去看自己大營內的軍卒。
“納刃,看看這些軍卒,有什么想法?”
納刃轉頭看一眼那些走來走去的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