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歡沉默半晌:你們的規(guī)則真隨便。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心里還是挺肉疼的。
雖說這具游戲機體沒了,大不了他攢一攢分裂點,再創(chuàng)建一具作為代替就是了——但夏平晝可是一具稀有機體,指不定下一次就找不到這么好的模板了。
別擔心別擔心……剛?cè)雸F時我也把心臟暫時交給開膛手妹妹保管了。
安倫斯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地提了一嘴:哦對了……有一次我們團里進了一名內(nèi)鬼。可是大家都還挺喜歡他的,你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姬明歡滿不在乎地問。
他死了。白貪狼說,死得挺干脆的,自己也知道沒辦法和我們打。
我把他的肋骨削成了天線。羅伯特發(fā)出帶著沙啞電磁的聲音,指了一下插在機械腦殼上的天線。
我的耳環(huán)是他的顱骨做的。綾瀨折紙撩起耳邊黑發(fā),露出森白的耳環(huán)。
我收藏了他的心臟,到現(xiàn)在還沒捏碎。
開膛手說著,變魔術似的,掌心之中忽然多出了一顆心臟。
頓了頓,她語氣平淡地說:沒辦法……知道他是內(nèi)鬼之后大家都很傷心,只好讓他以這種方式留在我們身邊了。
那你呢姬明歡扭頭看向安倫斯,諷刺道:不收藏點他的臀骨之類的
臀骨也太惡趣味了。安倫斯雙手插在西服口袋里,微笑著說,我對死人不感興趣,何況是一個叛徒。我留在旅團,只是因為和團長之間的約定而已。
什么約定姬明歡追問。
開膛手少女解釋說:他自稱‘英國第一賭徒’,但是和團長賭博,然后輸了。本來我們不愿意讓他見到團長,但他提出的條件是——如果自己輸了,就原地自殺。
她頓了頓:我們抱著看樂子的心態(tài),就放他見了團長,最后他輸了。
那他怎么還活著姬明歡說到這,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安倫斯。
綾瀨折紙一邊把玩著千紙鶴,一邊聲音平淡地說道:
團長給了他一個活命的機會,讓他加入我們,成為白鴉旅團的一名團員。
白貪狼撓了撓眼皮的疤痕,毫不留情地諷刺道:真是小丑一個……想起他最開始那副自信滿滿的語氣就讓人發(fā)笑。
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說得這么詳細了,行么安倫斯的面子顯然有些掛不住了,他聳聳肩。
所以……你們講這么多就只是是為了提醒我不要當內(nèi)鬼
姬明歡平靜說著,側(cè)頭看了一眼開膛手掌心上的兩顆心臟——屬于他的那顆心臟還在極具生命力地鼓鼓跳動著,另一顆心臟一動不動,呈現(xiàn)著詭異的鐵灰色,像是器官標本。
你如果背叛了我們無所謂,反正我們是無敵的。綾瀨折紙低垂眼簾,把玩著手機,面無表情地說道,如果騙了我們的感情……我們會很生氣。
這個和服女孩用她那清冷又略帶稚氣的聲音說出這些幼稚的話,像是在撒嬌,卻又讓人不寒而栗。
姬明歡沉默一會:首先,我沒有那種想法;其次,心臟還在你們那里,我想當內(nèi)鬼也當不了。
開膛手暫時把他的心臟收了起來,也不知道儲存在了哪里,總之就是不見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和旅團團員之間還有絕對性的能力差距,所以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取得團員的信任,從開膛手那里把二號機體的心臟拿回來。
因此……絕對不能在這場拍賣會行動露餡,一旦被認定是內(nèi)鬼,我怎么都逃不掉,想到這,姬明歡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向眾人問道:
團長還沒到東京我還挺想親眼看看的……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綾瀨折紙晃著素白的小腿,淡淡答道:過幾天。
團長總是那樣,行蹤莫測,想聯(lián)系上他很難。安倫斯撓了撓額頭,我本來還想找他來東京的地下賭場玩一玩來著。
既然見不到團長,心臟也交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手機聯(lián)系我。
撂下這句話,姬明歡轉(zhuǎn)身,在眾人的注視中向廢棄大樓外走去。
不多時,他乘坐電車回到酒店,隨后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將意識切換至一號機體顧文裕的視角。
那么……接下來該考慮一下怎么找蘇子麥,和她們提前建立合作關系了。
想到這,姬明歡從指尖擠出一絲拘束帶,沒帶面具和風衣,那就輕裝上陣,用拘束帶裹住身體。
他扯了扯唇角:反正以我那蠢妹妹的德性,應該認不出是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