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可不是什么尋常事情,國社黨雖然是國內的第一大黨派,同時也是內閣的主要組成,而眾多官員里頭十有八九也是國社黨的黨員。但是國社黨是國社黨,政府是政府,這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之前的中國政治體系里,國社黨在各地區的黨組織并不會直接參與到政府事務來的,國社黨的各地黨組織的主要任務是宣傳國社黨的政策,管理國社黨內部事務。
而政府事務始終是由政府官員所掌控,盡管由于大多數官員都是國社黨員,也就造成了國社黨實際管理中國政治事務的局面,但是黨政分家的表面功夫始終還是有的,政府里頭也還有著部分的國民進步會、同盟黨以及無黨派人士。
然而現在國社黨的工作組竟然是進駐了政府大樓,這對于一群政府高官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懷著擔心再仔細打聽,這國社黨的工作組進駐政府是為了什么?要干什么?
結果答案是很普通尋常的,他們為了調查國社黨內的部分黨員和外部勢力相勾結而來?
但是這完全就是開國際玩笑嘛,在現今中國的官方論中:國民黨可是個叛國組織,任何人和國民黨有所牽連都會被遭到嚴厲的懲罰,而這個調查和懲罰一直都是有,不過這一部分的工作主要是調查局在做,什么時候輪到國社黨親自來做了?
調查局由于和政務院的嚴重對立,以至于讓眾多官員都對調查局極為厭惡,,但是好說好歹調查局還是屬于政府體系里的一個機構。但是國社黨呢,它只是一個黨而已,哪怕陳敬云是國社黨的主席,哪怕政府里頭大部分高官都是國社黨員,哪怕多數的公務員也都是國社黨的黨員,但是國社黨是國社黨,政府是政府?
什么時候黨派也具備了調查權?
在眾人的擔心疑惑中,國社黨的工作組也是迅速展開了行動,兩天內就在上海約談了一大批的國社黨黨員,而其中的一小部分人被約談后立即被解除了公職和黨籍,緊接著調查局的特工們就以“涉嫌國民黨”等理論將他們進行逮捕。
這一行動更是讓諸多人心里驚慌,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事情并非上海里發生,全國各地里都在發生。
國社黨先是對黨內的部分和國民黨有所聯系的黨員們逐一清理,隨后調查局以及監察部和警察部聯手對大批的非國社黨黨員也進行調查,然后逮捕。
當上海的罷工已經停息了后,全國的局勢并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是越演越烈,中國的數大執法部門,包括警察部和調查局在內對大量的人進行排查,這些被調查的人中和國民黨有所接觸和聯系的一律被逮捕,而平時里有反國社黨、反陳敬論的人也是被開除公職甚至被扣押。
事情進行到了這個時候,明眼人已經可以看的出來:陳敬云已經是借著罷工潮展開了大規模的排除異己清洗活動。
從四月五號開始爆發的罷工雖然一開始有些局勢緊張,情況最嚴重的上海甚至讓軍方出動了整整兩個野戰師才算是把罷工鎮壓下來,而其他城市也是或多或少的出動了當地的駐軍進行鎮壓。
然而當軍方得到了來自陳敬云的鎮壓命令時,那些手無寸鐵的工人們面對全副武裝的軍隊根本就無法對抗,基本上從鎮壓命令一下達,不用幾天功夫就已經是把事態給控制住了,而接下來雖然國民黨也是相繼組織了其他的罷工,但是軍方的行動快速無比,大多數都是剛爆發罷工就是遭到了嚴酷的鎮壓,加上陳敬云已經把全國的報紙、電報進行了封鎖,所以盡管很多地方都發生了罷工,但是實際上這些罷工都是獨立的一個點,他們并沒能夠形成一條一條線并織成網,并沒有造成太大的輿論。
比如在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罷工的南京,很多民眾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上海和蕪湖已經是發生了大規模的罷工和騷亂。
從這一點來說,國民黨處心積慮發動的全國規模的罷工并沒能取得他們預期的效果。更加沒找到機會趁亂而起發動叛變,國民黨在日`本囤積的大量彈藥和部分的武裝人員都找不到機會回到中國發動更大規模的叛亂活動。
在軍方的嚴酷鎮壓下,罷工已經是慢慢的平息,全國各地的工廠大多已經是恢復了運轉,而那些重要企業,比如南京輕武器公司,蕪湖重武器公司以及滁州飛機公司等這些重點國防企業更是在罷工之前就已經進駐了大量的部隊,所以是連罷工都沒能發動起來。
然而罷工潮雖然慢慢平息了下來,但是調查局和警察部抓的人卻是越來越多,被國社黨的工作組約談的人也是一天比一天多。
而這種情況連身為文官一把手的唐紹儀都是搞不明白陳敬云這是到底要干嘛!
他這是要干嘛呢?難道是要借著這個機會把所有反對自己的人都除掉嗎?唐紹儀并不是什么笨人,他看得出來陳敬云是要借著這個機會鏟除異己,但是為什么規模要這么大呢?難道就不怕國家動蕩?為什么時間要那么急迫呢?難道就不怕時間太緊而出錯?
然而就在他深思不解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桌上的日歷,上面寫著的是1924年4月27號。一看到這個時間,唐紹儀才是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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