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田沖真人、鳳嵐,一起走出黑樹叢林,頓時看到震撼人心的一幕。
一堵通體發光的墻,出現在他們眼前。
向上看,看不到墻的頂部。向左右看,看不到墻的邊際。
一堵墻,切斷了所有的路,宛如它就是天地的盡頭。因為還離得很遠,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堵墻上,有山崖,有瀑布,有河流……
在場的武者都明白,那不是一堵墻,是阿拉冥山中的一座古老山峰。
只不過,那山峰,比星球都要巨大,以他們的修為和目力,只能看到部分山體,所以才像是一堵撐起天地的墻壁。
就像地上的一只螞蟻,在它們前方,出現一個人類。可是,它們只能看見,人類腳上穿了鞋子,以為擋在前方的是一堵墻。
張若塵他們,現在就是那群螞蟻,甚至比螞蟻都要微小。
那座古老山峰的山腳下,長有一棵通體散發出金色光華的樹,按照張若塵的估測,那棵樹,至少也要萬丈高,比白帝靈山都要高數倍。
柳七生手指的方向,就是那棵金色的樹。
“菩提樹與我們相距大概八百多里,中途分布有河流、湖泊、沼澤……等等。河流中,生長有食人怪魚,無法游渡。湖泊中,湖水被鮮血侵染過,發生了邪變,時常會沖出一些古老人類的尸骸,它們雖死,卻會攻擊從河畔經過的生靈。”
“最為可怕的,是那些沼澤和尸地,萬萬不能闖入。”
“二十年前,想要前往菩提樹的武者,全部都死于非命,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柳七生的身旁,另一位曾經進入過阿拉冥山的真人,心有余悸的講述,當年他們遇到的一些詭異情況。
聽完后,青河圣府的武者,一個個都被嚇得面如土色。
林刻問道:“既然你們沒有到達過菩提樹,又是怎么得到金光佛液,獲得了修成真人的機緣?”
那位真人眺望遙遠處的菩提樹,道:“每隔一段時間,菩提樹上的金光佛液,都會被風吹過來,化為一場金色的細雨。就算站在數百里外,也能收集到一些的。”
聽聞不用跨越數百里的險境,前往菩提樹,青河圣府的二千多位武者,皆是松了一口氣。
突然,柳七生的臉色,猛烈的一變,道:“是冥鬼風霧,糟了,沒想到來到阿拉冥山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它。”
林刻的眼睛一瞇,看見遼闊的原野上,凝聚出了一團漆黑的霧氣,向他們所在的方位涌來。
他的心感,生出強烈的危機。
“冥鬼風霧是這里最可怕的東西之一,同時也會帶來大量金光佛液,危險和機遇并存。府主,你覺得,我們是退,還是留?”
金光佛液,是菩提樹葉片上的露水,非常稀少。
如果沒有冥鬼風霧,想要在數百里外收集到足量的金光佛液,可謂是難如登天。
一位名叫王玨的真人,道:“我們現在已經是真人境界的強者,不是二十年前的小武者,沒必要懼怕冥鬼風霧。”
封萬鵬與圣門的幾位真人商議之后,做出決定,“田沖真人、鳳嵐、林刻,立即在附近布陣,我們要在冥鬼風霧到來之前,將據點建立起來。”
青河圣府的武者,全部都開始行動。
田沖真人的陣法造詣,的確很高,在黑樹叢林的邊緣,找到一處形如龜背的特殊地勢,做為布陣之地。
別的武者,有的砍樹,有的掘石,準備圍繞那處龜背山丘,建造一座石城。
林刻見田沖真人和鳳嵐完全可以在冥鬼風霧到來之前,將行甲陣布置出來,于是,獨自一人坐在一棵黑樹下方,繼續煉制隱陣。
無論怎么說,多一手準備,總是好的。
鳳嵐遠遠的盯了林刻一眼,頗為不滿,道:“那個家伙,還真是不合群,也不來幫一幫我們。”
田沖真人將陣旗,插入不同的方位,道:“他在陣法上,走的路子與我們不一樣,未必幫得上忙。”
“什么意思?”鳳嵐問道。
田沖真人道:“知道他是陣法師后,我就進入原始天網,看了他使用陣法與敵人戰斗的鏡像畫面。根據我的推測,他太過注重陣法的威力,卻忽略了陣法的基礎。就像一個練劍的武者,太過注重劍招,卻不知道,修煉元氣才是根本。算了,不談這些了,在阿拉冥山,主要還是要考自己。”
田沖真人是一個很文雅,也很有魅力的人,任何事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與他相處得越久,鳳嵐對他越是佩服。
“或許,這就是下品陣法師和準下品陣法師的差距。”她的心中,如此想著。
再看向林刻,鳳嵐覺得,他和田沖真人相比,就像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太意氣用事,一點都不沉穩。
林刻全身心的沉浸到煉制隱陣之中,在冥鬼風霧即將到來之時,終于將十八顆真骨陣壘煉制完畢。
每一塊真骨陣壘上,都鑲嵌上了一顆元晶。
“嘩啦。”
在元神操控下,十八顆真骨陣壘飛了出去,形成一個直徑三丈的陣法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