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紫涵手中的令牌,薛鎮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就像是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凍住了一般。
堂主?
天刑堂的堂主?開什么玩笑。
薛鎮北的喉嚨干涸,道:“黑無常……冒充堂主……可是重罪……”
“原來你懷疑這塊令牌是假的,拿去仔細看,看清楚了。”
謝紫涵將令牌,丟向薛鎮北。
薛鎮北立即接住,入手的一瞬間,只感覺令牌極為沉重,大概得有三十多斤,必是玄罡重鐵煉制的無疑。
只有九堂堂主的令牌,才是玄罡重鐵煉制。
并且,令牌內部蘊含一道特殊的烙印,無法仿造。
謝紫涵道:“看完了吧?”
“看完了!”
薛鎮北邁著艱難的腳步,走過去,將令牌遞回謝紫涵手中,心中仿佛是有一萬頭羊駝在來回奔跑,只感覺老天爺是故意在整他。
遇到一個傻大個,是堪比命師的高手。
想要挑戰的謝紫涵,竟然又是天刑堂的堂主。
怎么可以這么玩他?
“薛鎮北,下跪領罰。”
謝紫涵眼中寒光四射,與白骨面具配合在一起,絕對可以說是面目猙獰,比厲鬼都可怕幾分。
薛鎮北心中難受至極,卻依舊硬氣的道:“我是《龍榜》高手,又是命師,按照圣府的規矩,就算見到府主都可以免跪。”
“別的《龍榜》高手和命師,自然可以不跪,可是,你是戴罪之身,罪人就要跪。你若不跪,就是罪上加罪,那么,本堂主只能將你關進面壁獄,呆上一年。”
若是不能將薛鎮北收拾得服服帖帖,又如何威懾別的善人家族子弟?
今晚,薛鎮北是不跪也得跪。
所謂殺雞儆猴,謝紫涵今天就要殺一殺薛鎮北這一只“命師雞”,震懾青湖上的那群“猴”,得讓他們清清楚楚的知道,什么是圣規,什么是天刑堂堂主的威嚴。
“一年?不行,半個月后就是名俠風云會,以我現在的修為,必定能夠一戰成名。怎么能夠被關進面壁獄?”
薛鎮北臉色變化不定,最終悲哀的發現,他現在的確招惹不起謝紫涵,只得單膝跪地,道:“拜見堂主,薛鎮北甘愿領罰。”
謝紫涵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盯向遠處的顧鶴。
顧鶴比薛鎮北更郁悶,就像剛日了狗一樣,但是,面對青河圣府排名前五的權勢人物“天刑堂堂主”,還是乖乖的單膝跪地。
不過,他卻很不甘心,道:“稟告堂主,顧鶴并非故意闖入奇峰島,更加沒有想過要擾亂圣府秩序。”
“只不過,薛翊仁等人,都是有功德在身的善人,曾經為圣府立下汗馬功勞,卻被人無故吊在竹竿上羞辱。”
“處罰我們可以,但是,奇峰島的那兩位內門圣徒,又該怎么處置?”
林刻的臉色一凝,心中暗道,好一個顧鶴,竟然想要拉我和許大愚墊背,倒是一招漂亮的反擊。
林刻和許大愚,會不會受罰,完全就是謝紫涵一而決。
不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謝紫涵根本不可能偏袒他們。一旦偏袒,那些善人家族的子弟,就能借題發揮,進行全面反擊。
更何況,謝紫涵那個瘋婆娘,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也不可能偏袒他和許大愚。
謝紫涵下出一道命令,道:“將薛翊仁等人放下來。”
林刻和許大愚,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解開竹竿上九位內門圣徒身上的繩鎖。
謝紫涵輕飄飄的說道:“薛翊仁,你去告訴顧鶴,為什么闖入奇峰島,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
薛翊仁單膝跪地,正要開口,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畢竟這件事最大的錯,在雪青嵐,不在他身上。
遼闊的湖面上,急速行來一只小舟。
雪青嵐與一位下巴上留著三尺長須的老者,站在小舟之上,乘風破浪而來。
那老者雖然滿臉褶子,怕是已經百歲高齡,可是身材雄壯,可以清晰看到胸口和手臂鼓脹起來的肌肉紋路。
“這群小輩,的確是不該闖入奇峰島聚眾打斗,更不該仗勢欺人。”
“但是,名俠風云會在即,這又是青河圣府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若是將他們全部關進面壁獄,豈不是弱了圣府的聲威?”
“老朽建議,這一次就從輕處置,若有下次,必定嚴懲不貸。”
在場的內門圣徒,皆是將那位老者認出,于是紛紛躬身行禮。
九堂之一器堂的堂主,雪凌峰,更是雪家的第一高手,修為強橫無邊。
雪凌峰看似是來求情,跪在地上的薛翊仁,卻在暗暗叫苦,心知雪凌峰是來威懾他,是要讓他閉緊嘴巴。
雪青嵐畢竟是名動天下的美女,每年的代費,少說也有三四百萬兩銀票,何等龐大的財富。一個人,就能抵得上,一個中等家族的全年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