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饒命啊!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狗奴!荀歆已經沒幾天可活了,你還替他隱瞞?從實招來,可免受皮肉之苦!”
辱罵聲中,夾雜著棍棒擊打肉體的悶響,還有凄厲的哀嚎之聲。
荀歆被驚醒了。
他剛睜眼,就看見復古的家具,還有古裝衣物。
這是哪?他正疑惑,就感到頭崩額裂。同時,大段大段的記憶碎片,涌入他的腦海之中。
通過這些記憶殘片,荀歆得知,自己竟然穿越了!
從安全部門某首長的機要秘書,穿越到了這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這是一個并不存在于歷史之中的朝代,國號為楚。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出生在顯赫之家,父親荀賀,官至戶部尚書、徐州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是如假包換的重臣。
但原身的日子,卻過得十分凄慘。
原身的母親是荀賀未發跡時的青梅竹馬。
荀賀從軍前,曾與原身的母親約定,待自己封侯拜相,一定會坐著馬車回鄉娶她。
荀賀確實做到了,可是在他接回原身的母親之前,他已經因戰功,被前吏部侍郎看中,并成了后者的女婿,還有了兩個兒子。
當然,荀賀不忘糟糠,接回原身母親之事,也成為一段佳話,并受到楚帝的稱贊。
但楚帝的祝福,卻成了原身母子噩夢的開始。
因為,荀家的主母江氏及她的兩個兒子都認為,原身母子的存在,會分走本應全部屬于他們的家產!
所以,江氏母子沒少在荀賀面前,狀告原身的母親舉止粗野,原身手腳不干凈。
但原身的母親卻認為,自己如果與江氏爭吵,是不顧大局,所以每當荀賀過問起緣由的時候,她都會將罪責攬到自己或荀歆身上。
只是,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委曲求存,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的欺辱。
不久前,原身的母親抑郁成疾,一命嗚呼。
而臨終前,她仍拉著原身的手,告訴他,能有今天,已是十分不易,所以,遇事先低頭認錯,總有一天,他們能靠自己的真誠,感化江氏母子。
原身答應了母親,于是比以前更小心翼翼地討好江氏母子。
殊不知,江氏母子現在,只想要原身的命——他們克扣原身的衣食,讓他大冬天都只能穿單衣,蓋一條薄被單。
不出意料,原身沒幾天就染上了風寒,臥床不起,江氏知道后,立刻派人將原身鎖在西院中,致使原身重病無醫,一命嗚呼。
當然,江氏母子并不知道,原身是這般虛弱,一病就死,所以,將原身鎖住后,他們還費盡心機地給原身扣了一個大帽子。
原來,在不久之前,荀賀的一名舊部為求荀賀幫自己升官,就帶著厚禮登門拜訪江氏。
但這禮單,卻不知被荀家中的何許人,偷偷交給了荀賀的政敵。而政敵又將此事給捅到了御前。
楚帝大怒,把荀賀從徐州召回京城責問。
而荀賀在查清自己為何挨罵后,也是大怒,讓江氏立刻揪出家賊,好生懲戒,以儆效尤。
江氏母子知道,如果能證明荀歆就是這個家賊,那荀歆將再不可能沾染荀家的家產了。
所以,他們才會趁著荀歆暈死過去的時候,拷打他唯一的奴仆秋鸞,迫使她指證荀歆。
荀歆融合完記憶,不免一聲嘆息,這一聲是替原身母子的遭遇,感到悲哀。
嘆息完了,荀歆下了床,先活動筋骨,發現力氣正在慢慢恢復,便提起案幾上的茶-->>壺和茶盞,開門出去。
兔子被逼急了,尚且知道反咬一口,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